茶尜尜 发布于

从民政局办完离婚后有点心神不定,本来想躺下来大睡一觉,但明明很累却睡不着。穿戴好了往村里老房子方向瞎逛。沿着屋檐下一栋栋房子走过,自家的、村里叔伯、爷奶们家的。房子都还在,但因为大家都搬出去了,房子少了人气。闻着空气中依稀漂浮的土砖房那种独有、带着淡淡硝石味道的气味,依然还能认出庭院里那些生长得格外茂盛的花卉,指甲花,美人蕉,太阳花,滴水观音…都是我们小时候想尽各种办法弄来的稀有品种。有几间没有安装门板,探头往里面看了下,认出其中一间是叔公家外孙住过的,土砖结的灶台和床都还在。很难想象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为了上学,曾经一个人独自在这个没水没电的老房子里生活了几年。从这间房开始,关于这一排屋子的每一家每一户主人的记忆都零星地想起来了,一时沉浸在记忆中难以自拔,矫情完了心满意足的回家,刚掏出钥匙,身后传来一声招呼,“文文归呀啦?”是村里一对要叫爷爷奶奶的夫妻刚好从医院回来,我一时讷讷忘了回应,含糊地回喊了声嗲嗲家家(方言),然后呆愣愣的站门口,看着他们搀扶着下车进屋子。结婚后几年走亲戚一直是紧着前妻家那边的来,好久没听人喊我文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