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Fogo
原文：https://www.nationalgeographic.com/animals/2020/04/play-horses-dogs-behavior-language/

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在玩耍时，有着相同的面部表情，揭示出这种行为深深地根植于进化过程。

一条狗的玩耍邀请你是绝不会弄错的：前腿弯，尾巴摇，这就是在对另一只狗说：我们一起玩儿吧！ 然后，两个家伙互相追逐，跳来跳去，动作合拍，并且脸上还常常带着被人类视为微笑的表情。

现在，研究人员首次发现，狗和马以相似的方式一起玩耍，嘴巴张开，行为同步。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两种动物也会很快模仿对方脸上的表情，这种行为被称为“快速面部模仿”。 这种现象发生在灵长类动物、家犬、猫鼬和马来熊之中，但是之前从未见过不同物种的玩伴之间的这种模仿现象。

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动物行为学家苏·麦克唐纳(Sue McDonnell)虽然没有参与此项研究，但他表示：“这是一项了不起的研究，并将围绕游戏行为的问题提高到了一个新水平。”

“特别是，它们完美地展示了两个物种之间出乎意料的合拍。”

由于千百年的驯化，马与狗今天能和平相处。但是从进化的角度来看，它们是掠食者和猎物的关系，所以令科学家惊讶的是，这两个物种会具有共同的游戏语言。

不仅如此，这项研究还进一步支持了游戏行为在物种间具有普遍性的观点。这种行为发生在各种各样的生物中(从鳄鱼到水獭再到黄蜂)，科学家认为这种行为已经进化了很多次。尽管起源多样，但诸如打闹、奔跑、追逐、跳跃等游戏行为在整个自然界中极为相似。

游戏背后的深层的目的仍然成成谜。它可以帮助幼兽们发展社交和狩猎技能；成兽则通过玩耍来放松或保持健康。这项针对不同动物的新研究又为这一谜团增添了一个有趣的新元素。

意外的朋友

2018年，意大利比萨大学的动物行为学家伊利莎贝塔·帕拉吉(Elisabetta Palagi)从一名学生那里收到了一个YouTube链接，视频显示了狗和马一起玩耍。 “我意识到他们的动作是同步的，” 帕拉奇说。

出于对马与狗之间这种特殊游戏伙伴关系的兴趣，她决定对这两个物种之间的游戏行为进行一项罕见的研究。

跨物种游戏的行为很多：同一个家庭中的猫和狗经常一起玩。在野生动物中，幼狒狒和幼斑马、成年牛羚和小犀牛、甚至成年雌狼和成年棕熊都曾被观察到一起嬉戏。

帕拉吉要求她的学生在YouTube上搜索类似狗和马的游戏视频：这些动物没有受到人的干扰，可以自由移动，并且共同参与了至少30秒的游戏。在2018年12月至2019年2月间，帕拉吉和她的学生分析了数百个视频，最终选择了20个视频进行研究。

帕拉吉对发现和分析两个物种之间的快速面部模仿的现象特别感兴趣。这种模仿现象取决于玩伴之间的容忍度、从属关系和熟悉程度。当帕拉吉的研究小组开始研究时，还不知道在不同物种的伴侣之间是否可能发生面部模仿。

研究人员根据每只动物表现出的游戏行为的独特性，它们采用的任何自我限制策略以及面部模仿的现象来分析游戏过程。

共享策略

每个进程都在一个游戏伙伴(无论是马还是狗)开始玩耍时开始，同时玩伴会以亲切的方式回应。当玩伴停止玩耍或独自离开时，进程结束。游戏进程平均持续79秒。

狗和马的某些行为相互对映。例如，狗和马可能会尝试啃咬对方，但实际上并不真咬。他们互相跳跃、推撞或追逐，共享同一玩具，研究小组还发现，它们会在地上肚皮朝天打滚和摇头摆尾。

研究人员新发现了一种“张嘴傻笑”模式，这是一个重要的模仿信号，并发现有12条狗和10匹马表现出了这种游戏表情。

研究小组在20个视频中，每个视频随机选择了10秒片段，并分析了这些片段的几种特定行为模式，例如攻击或防御行为。然后使用标准化指标记录了各种游戏行为。令人惊讶的是，这两个不同物种的游戏风格没有明显不同。

“这表明存在一些共同的策略”，使“不同物种之间的社交行为成为可能”，帕拉吉说。这项研究报告将在五月号的《行为分析》(Behavioural Processes)上发表。

物种之间沟通的桥梁

密歇根大学的行为生态学家芭芭拉·史玛斯(Barbara Smuts)在电子邮件说，尽管这项研究没有记录下这些狗马游戏关系是如何开始的，但确实表明共同的游戏语言是维持其纽带的原因。

“考虑到马和狗之间的巨大差异，这一点尤其值得注意。 狗比较容易受到马的伤害，而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倾向，就是害怕像狼的动物。”

尽管狗和马的进化路径不同，但是帕拉吉指出，它们都是驯化物种，能够识别同类和人类的面部表情，这些因素可能使它们比野生动物更能适应其它动物的情绪。但是它们共同的游戏语言仍然是个未解之谜。也许，即使是非常不同的物种也可以抛开它们各自的本能，共享一段嬉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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