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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当有士兵在战场上不幸中枪,现场医疗急救手法之粗鲁,比挨枪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纱布必须立刻塞到咕咕冒血的伤口里。有时候子弹形成的空腔深达5英寸,有限的急救措施面对这种严重的情况也很无奈,使了老鼻子劲把纱布堵在伤口里也没能止血,医务兵只好把纱布挖出来,整个步骤再来一次。对于伤员来说,这实在有点三观尽毁,身心具崩。前美陆军医师John Steinbaugh说:「我们施救之前,必须先把他们的枪踢走,否则等我们一动手……」

就算医务官再努力,很多伤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而亡;大出血是战场上造成伤员死亡的首要因素。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服役多年的军医 Steinbaugh 说:「其实吧,纱布这东西,只要碰到严重点的伤,毛用没有」。当 Steinbaugh 医生在2012年4月因头部受伤退役之后,他加入了一家位于俄勒冈州的一家名叫 RevMedx 的创业公司,和一群老兵、科学家和工程师一同研究快速止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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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Medx 最近向美国 FDA 申请批准他们的最新发明:XStat,一种便携式,改造过的大力注射器,将大量覆膜海绵灌进伤口。XStat 可以在战场上拯救大量士兵的生命,减轻野蛮施救造成的痛苦,比纱布能更快速填充伤口,迅速止血。

这个团队从「汽车快速补胎用泡沫剂」上获得了灵感,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找一种可以填充伤口的东西,它会快速膨胀,然后止血。但是他们发现了新的问题,伤口的血压太高,会把填进去的泡沫又给顶了出来。

于是老兵们又有了新点子:海绵抹布。他们从商店里买来普通的海绵块,切成一厘米大小的圆块,这个尺寸是他们自己瞎想的,但是后来证明非常适合伤口止血。他们在受伤的动物身上做实验,效果拔群。Steinbaugh说:「我们围观了止血的过程,知道自己找对了路,摊上了事儿。美国陆军给了5百万美金,让我们把东西做出来。」

但是厨房里用的海绵抹布可不敢往伤口里塞。最终产品的用料必须安全可靠,快速膨大。最终,他们选择用纯天然的木浆,和脱乙酰壳多糖——一种从虾皮里提炼出来的抗菌凝血剂。为了保证最终没有任何残渣会被遗忘在伤者体内,他们在每颗海绵丸上都刻上了一个大大的蓝色X,这样在X光下就能看到止血海绵的位置。

当你绑上纱布的时候,发现血已经止住了。

这东西起效非常迅速:只消15秒,整个伤口就会被彻底堵上,并产生足够的压力,止住涌血。而且因为止血绵抠住了整个伤口,所以不会被如血如泉涌的伤口吐出来,Steinbaugh说:「当你绑上纱布的时候,发现血已经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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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何把大力止血丸塞到伤口里,可是需要点技巧,在战场上,医务官必须背着各种救命家伙事,顶着枪林弹雨满战场跑,还得背着枪去打仗。RevMedx得开发出一种足够便携轻巧的器械,能够把止血药绵深入投进伤口内部。开发团队设计了一种直径30毫米的,聚碳酸酯材料的注射器,药绵直接存储在注射器内以节省空间。使用时,拉出推杆,把注射器探入伤口,尽量接近失血的血管,在伤兵掏枪崩了自己之前,赶紧下药。

三管这样的止血注射器,抵得上5卷大号医用纱布。RevMedx 还设计了一款小型的同类型止器具,直径只有12毫米,用于小型创伤。每管子止血器成本是100美金,Steinbaugh 表示如果产量增加,正式投产的时候,价格会下降很多。

如果 FDA 批准了 XStat 的申请,这将是第一款专门针对严重枪伤的止血器械。医用纱布,作为传统的止血器械,只被 FDA 批准用于外科急救,但「中枪了就赶紧扯点布头塞进去」已经成为了战场习惯。美国陆军却已经等不及了,专门写信给 FDA 让他们赶紧批准这种救命设备。现在美陆军和 RevMedx 都在翘首期盼 FDA 点头盖章。

去年夏天,RevMedx 和 俄勒冈州医学科学院获得了 比尔盖茨和梅琳达基金会的资助,用以开发新版本的 XStat,专门针对产后大出血。未来,RevMedx 希望能开发出一种生物材料的止血丸,使用后能在伤者体内自动分解,无需术后移除。

Steinbaugh 说:「我的军旅生涯都在中东战场上度过,我了解战场上挨了枪子儿的兄弟们需要什么,如果有这东西,很多人本可以活下来的,这是我做这件事的动力。」

本文译自 popsci,由 Junius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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