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纽约时报》长期以来一直是新闻事业的顶峰。不管你是否赞同其调查精神，纽时的影响不容质疑，例如，一篇两万多字、上下两部分关于凤姐的工作状况的特写，就促使纽约州通过了一项新法律。

正是这种制作成本昂贵、富有影响力的报道，才使纽时成为纽时。其家庭拥有者奥克斯-苏兹伯格家族比任何人都更深知这一点。如果——重点是如果——业务缩减到需要显著削减其编辑人员的地步，多个消息来源称，以出版商小阿瑟·奥克斯·苏兹伯格为首的家族会严重考虑通过出售来保护它，其想法是，消减人才会毁坏报纸存在的根本理由。

“阿瑟知道这就是一切”，一名内部人士表示，这描述出在媒体业主中罕见的感性。在一个新闻业彻头彻尾由服务于低成本聚合的博客军团所制定的年代，这实属罕见。

[-]

时报为了保持其灵性所需的记者人数并没有一个魔法数字，但消息来源表示发行方并不乐意比一千人少太多——该新闻编辑部目前支持者1,300名记者，一度曾低至1,100人。CEO 马克·汤普森最近接受公共编辑玛格丽特·沙利文采访时说：“董事会固执地坚持非常、非常大规模的、恰当注资的新闻编辑部的想法，改变就等于是自我了断。”

但在一份邮件声明中他否认存在任何出售的临界值，“我和奥克斯-苏兹伯格家族成员经常对话，从来没有听到过传闻说特定的新闻编辑部规模会导致他们考虑出售，或者实话说也没有任何其它这样的计算。家族专注的并不是任意的数字，而是维持《纽约时报》的质量和编辑独立性。”

然而，每个季度时报都在萎缩，其收入在绑住手脚的折磨性的失血中慢慢流失。今年上半年的总销售额下降1.5%至7.67亿美元，差于去年同期增长了1%的7.79亿美元。从2004年以来时报已经失去了五分之一的收入。

[-]

一千三百名记者是一个健康的数字——这正是时报在2008年时的数字，就在衰退摧毁了这个行业之前。然而今天为了反映其数字化需求，该数字的构成已经大为改变。除了通常的记者、编辑和新闻职员，有一个越来越壮大的数码产品专家骨干队伍正在做一些相当酷的事情。

(毫不奇怪地，出版商之子和时报法定继承人阿瑟·格雷格·苏兹伯格在其数字化再造中扮演了很重要角色，他最近被提升为副主编。也是其《创新报告》的首要作者。)

尽管规模保持着一致，维持员工的成本却在激增。根据沙利文的报道，在2008年新闻编辑部年成本为2亿美元，今天则是3亿美元。近年来编辑部改变了其会计方式，因此这两个数字也许不完全能直接比较，但不可否认生产该报纸内容的成本变高了。

简而言之，业务在萎缩，而新闻的代价则在上涨。这个故事的结局不难想象，而变数则是何时。

[-]

如果不得已，时报可以砍掉一大块编辑人员，并仍然生产伟大的新闻，但那就会是一份非常不同的报纸了。用一个前内幕人士的话说：“苏兹伯格家族不想当《洛杉矶时报》。”意即在一个较小的新闻编辑部之下重塑雄心壮志。

好的一面是：《纽约时报》数字业务增长速度比许多人的预期好很多，今年上半年增长13%，比2014年略好。坏的一面是：其速度远不及其它数字出版商。比如BuzzFeed，其运营业务的利润率和时报相似，过去一年中的收入已经翻倍还多，而且似乎还保持着这个速度。当然，另一个关键区别是时报的许多忠实读者，大约110万数字订户和另外90万印刷版订户，付费访问其在线内容。

如果时报决定转变为纯数字产业，潜在地使其更有价值，会如何？他业务状况良好，2014年在线收入总额3.48亿美元，今年有望达到约3.94亿美元。但一个3亿美元新闻编辑部会吃掉这些销售额的大头。再去掉开销、支付销售人员和持续的养老金成本，他们在亏钱。

这解释了为什么该出版商不顾其印刷业务持续萎缩仍如此深切坚持的原因：印刷养活了新闻编辑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如今主导着有关时报对话的警惕焦虑不再顾虑其专栏文章中体现的自由主义暴政，或是与华盛顿消息来源的勾结，甚或是其文化报道中的不证自明的观察——而是其业务自身的命运。

[-]

本文译自 Re/code，由 王丢兜 编辑发布。

PREV : 如何在星巴克喝一年免费咖啡
NEXT : 长时间工作可能会导致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