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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政府不应该看到我们铅笔的照片。”一个年轻女人对着麦克风说。
“如果我的丈夫给我发了一张他的铅笔的图片,而政府可以通过某个系统得到这张照片的话,我真希望那个系统能关闭。”一个穿的很体面的年长女性点头道。
“如果我获知美国政府得到了我铅笔的照片,我一定会怒发冲冠的!”带着棒球报的年轻男子说道。

这些言论来自2015年四月,约翰·奥利弗让爱德华·斯洛登看的街访视频中。当斯诺登在节目中卑躬屈膝的时候,演出现场的观众不自在地笑着。尽管受访的人们似乎对信息泄露似乎不怎么上心,但是事实上,很多程序都会泄露隐私。

斯诺登曾经为NSA(美国国家安全局)工作过,他说,政府部门对敏感资料什么的都已经习惯了,通过政府监督程序,他们经常传递陌生人的裸照。这些程序被叫做“棱镜”系统,是大量电子监督数据集中的地方。

在2013年5月,斯诺登离开了这个国家,泄露了数以千计的机密文件给记者,包括《卫报》的格伦·格林维尔德。2013年6月,格伦让“棱镜”的故事和NSA的其他程序为世人所知。因此,斯诺登被指控间谍罪、“窃取政府资料”等罪名。从6月23日开始,斯诺登就一直在俄罗斯流亡。

两年后,他和约翰·奥利弗做了一个访谈,奥利弗向他展示了一系列采访,采访中,时代广场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斯诺登是谁,也不知道他泄露过什么机密文件。然后,奥利弗告诉他那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泄露的东西”就是他最近发送的一张铅笔的图片。斯诺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奥利弗就播放了下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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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我真的拍了我铅笔的照片,”那个男人说。“我最近把它发给了一个妹子。”

奥利弗的重点是,很多美国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政府监控”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的个人敏感资料不再是隐私的。即使这个广泛流传的监控系统被人们揭发(斯诺登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个监控系统违反了国际安全法,随便传播秘密信息),奥利弗表示,人们还是不怎么理解。对于很多美国人来说,这个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当然,奥利弗的证据也只是一些小小的采访而已。最近的调查重心已经向这个项目偏移了一些。结果发现,随着“棱镜”系统的揭露,网络的使用情况确实发生了变化。美国人和非美国人都意味深长地减少搜索可能使它们“陷入麻烦”的词条——比如说“神经毒气”和“生化武器”。
但是美国人并没有特别地降低他们使用搜索引擎搜索可能会泄露个人隐私词条的频率——比如说“福特汽车”和“变性”——即使国际上的用户都这样。

网络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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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斯诺登

这项研究由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凯瑟琳·塔克和亚历克斯·马修开展。为了调查“棱镜”的揭发对人们使用互联网的影响,他们通过列出人们在网上搜索的词条来进行调查,这些条目曾经都是国土安全中心部门的“社会媒体监督”词条。研究人员称,这是我们目前可以接触到的渠道中,最公开的方法。这些词条政府也可能会感兴趣,因此政府的程序也将目标对准了这些谷歌搜索数据。

这个词条单包含50个相关的“中性”词汇——比如2013年谷歌上搜索量最多的词条和各种可能会引起“敏感”的词条。

然后他们开展了大量的调查,每个搜索条目大概有6000个参与者,这些参与者会投票决定这个词条对于他们的家庭、朋友和政府来说会不会是“麻烦的词”或者“敏感词”。高投票的“社会敏感”词条包括“白人权利”、“伟哥”和“变性”;“LARP”、“Nickelback(加拿大很有名气的乐队,被指责滥用性、酒精、□□等主题)”、“狐臭”和“逃税”紧随其后。高投票的“政府敏感”词包括“爆炸”、“爆破筒”、“炭疽”和“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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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P是实时角色扮演的首字母缩略词。研究参与者给它评定的“人际尴尬”指数是1.74

然后研究人员用谷歌趋势将2013的每周搜索量数据化以方便分析,对比在六月六日前后“高人际敏感”比较“低人际敏感”的条目和“高政府敏感”对比“低政府敏感”的条目的搜索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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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斯诺登事件的发生,那些可能让用户“陷入麻烦”的搜索条目的平均搜索量有所降低

整体看来,“高政府敏感”的平均谷歌趋势搜索量大概降低了10%,变得比“低政府敏感”的词条搜索量少一点了。

海外冲击

研究人员还使用计量学方法分析了整个国家的数据。在美国,“高政府敏感”词条的搜索量明显的降低了,但是“高人际敏感”词条的搜索量却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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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所有的搜索引擎使用者,“高政府敏感”问题词条的搜索量都有了明显降低,“高人际敏感”的词条搜索量的减少对于非美国用户尤为明显。** p<0.05, *** p<0.01对于美国用户,“棱镜”系统有着不足道的积极影响。

研究人员强调,从搜索量上看,可测量的影响十分有意思。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同时也是研究人员之一的凯瑟琳·塔克承认道,当她设计这项研究的时候,没指望会看见这么明显的影响。从报告里可知:
另一方面,美国用户的搜索“个人敏感条目”的改变并不能通过这项技术测量,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没有变化。这仅仅表示它的变化没有大到这项技术可以测量的程度;它也意味着,如果个人敏感搜索条目发生了“寒蝉效应”( 指人民因恐惧于遭受国家刑罚,或是无力承受所必将面对的预期耗损,就必将放弃行使其正当权利,进而打击公共事务、社会道德、个人信心。),那么它所带来的影响会比之前发生的“高政府敏感”条目更小。

有趣的是,对于那些网络用户,“寒蝉效应”所带来的搜索敏感条目的影响曾经是可见的。而对于非美国用户,他们搜索“高政府敏感”和“高人际敏感”这种词条的频率都明显降低了。根据研究人员的分析,这些数据支持了这种观点:“当政府监视的丑闻被揭露,网络上人们的搜索行为有所改变。监视系统的揭露明显地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改变了他们的搜索习惯。”

尽管人们对于科学家们使用“谷歌趋势”那样部分透明的专有企业数据表示有点担忧,这项研究的结果证明作者绝对伪造了结果——他们使用了不同的时间窗,和对新闻范围的控制。而Motherboard指出的那样,这些发现同时也和PEN(世界作家协会)的作者和记者的情况有所相关。

塔克和他的同伴,亚历克斯·马修分析了这份报告,表示这可能带来长期的经济影响。如果用户对于他们某些搜索很在意,并且觉得在谷歌会泄露他们的隐私,可能会愤怒以至于放弃谷歌,转向其它的搜索引擎。2013年6月以后洋葱浏览器(可访问暗网)和DuckDuckGo(互联网搜索引擎,不记录使用者的搜索内容)的用户基数都有大量戏剧性的增长。这种隐私驱动的东西可以扩展过去的搜索引擎:如果你知道谷歌是美国政府程序的一部分,并且会大量搜集你的电子邮件,你一定会在搜索私人信息的时候用其他的搜索引擎。它还会阻挠你购买安卓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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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葱浏览器图标

不论是否这种经济冲击是否有道理,还是说它已经开始在可见程度上影响我们,我们都已经在系统性的研究它了。同时,我们十分确定“政府监视”这件事被揭穿以后,有或多或少的影响产生。

我们的研究帮助多个方面建立一种共识:“监控确实对搜索引擎有些影响,”马修对Motherboard解释道“我们并不指望人们能得出一个结论,说它是福是祸,我们只想表明这个影响是真实发生着的。”

本文译自 priceonomics,由 沸石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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