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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常去的砂锅土豆粉店吃饭，临桌有两个人很明显都是打零工的工人，一个40多岁，头发黑硬而短，身体壮硕，穿一件类似京东快递的外套，对面的人看起来近60岁，瘦高，戴眼镜，头发已花白。两人一边等砂锅上来，一边剥了大概20瓣蒜。“差不多够了吧？”“这些就够我吃了。”红衣大哥东北口音，声音洪亮，店里基本只有他的声音。“…那个谁50多了，就在那当保安，不结婚也没孩子，过年也不回去，一个月4000，一年攒1w块钱，过得啥也不像，他的兄弟们各个比他过得好，你说他过年回去干啥？一个人生活谁也不用接济，人家接济他还来不及呢…”。“喂！你们那个程序进不去啊，我预支300块钱，对。你看，还是得有个稳班儿上，预支300块钱从下个月扣，就有的花了…”。“老哥，吃完加面啊，我这财力有限，吃不了太好的，吃饱啊！”。“老板，我这老哥第一次来的！”。“…那玩意别信，十赌九输你知道不？”我再旁边听着，仿佛窥到了一眼最底层劳动者的生活的处境。那碗砂锅15元，肉汤很香，但没有一粒肉，那20瓣蒜是他们的配菜。大龄独身、小额贷款、变相赌博、没肉的素面。城市底层生活的元素就这样从大哥口中勾勒出轮廓。我喝完汤，走回那栋80层的写字楼，汤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