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帮老妈做推拿,得知一个有来往的同乡同辈,和我也算半个同行的老哥去世了。
说是同辈,但其实大我非常多,两个儿子都结婚生子了,和我爸喝茶吹水也是兄弟相称。我对他印象比较深的有两个:一个是他算是我和我爸父子间矛盾的导火索之一;另一个则是他和我在那个相信贱名好养活的乡下,共用着类似“臭狗屎”这样的小名。
拥有这样相同的外号,并没有是我们臭气相投,也就见面打招呼拉几句家常的程度。半个同行但几乎没业务来往,不同的是我做得平流死水,勉为度日,他做得风生水起,回乡盖楼。
他去我爸那里喝茶串门我大部分时间没在,但过后我爸总不怎么给我好脸色,嫌我挣得不如人家,人家一打听我的近况就让他丢脸。虽然说其实真关心我也没必要每次去我爸那里打听,见面打招呼我也没隐瞒什么。但我对他倒没多大埋怨,毕竟他只是导火索,没有他也会有别的,我们父子间的隔阂造成的矛盾是从我当留守儿童时就积累下来的,我也在尽己所能地处理好。
如今,这个老哥走了,主要原因是癌症术后并发症,先昏迷,当天送医院,认识的医生直接让家里安排后事。他儿子也不含糊,租了氧气瓶插管连夜开车载回老家,跟人说是回到老家再拔管走的。老家的另一个称得上陋习的习俗,是在外去世的人不能立即回去下葬。
这几年,除了身边熟悉的长辈明显地变老和离世,意外但又不意外地,同辈的也走了几个,就像一盏盏从远处逐渐向我黯淡乃至熄灭的路灯。当这个离我不远和我在老家拥有相同小名的老哥那盏灭了的时候,我心里弥漫起一种淡淡的生死喟叹。
红白机 发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