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英国总工会秘书长奥格雷迪(Frances O'Grady)率先向如今的工作制度发起挑战。“我们应当能够争取到每周四天工作制。”她在会上发言说。该发言虽然一定程度上是由于英国工会向来大胆的作风,但也绝非空穴来风[译注:按今通用意义]。新西兰和瑞典已经尝试过更短的每周工作制,员工们变得更开心、更健康也格外有干劲。报告称,每周工作时间本来就较短的群体也更加有效率。所以,该不该延长周末?
每周五天工作制其实在西方实施还不到一个世纪。宗教改革让周日成了欧洲诸国神圣的日子,但这天常被用来从事一些不那么清醒的活动。19世纪的工人时常在其他日子里磨洋工,老板们于是允诺在周六放半天假,好让工人在其余时间乖乖上班。直到数十年后,每周五天四十小时的工作制才终于得以推广。福特公司率先在上世纪初采用了四十小时工作制。经过工会的进一步催促,政府最终许可了这一工作制。1936年,法国通过了《马提翁协定》,将四十小时工作制写入了法律;美国人民也从1940年起正式拥有了每周两天的快活日子。自然,也有国家拖了后腿,95年起才允许实施五天工作制[你猜]。不仅如此,即使在经合组织这样的发达国家集团里,去年全职工人人均每周工作时长达到了40.1小时。
法国的经验表明,工人们也许并不渴求降低工作时间。法国政府于2000年将全职工每周工作时间下调为35小时。此举当年即被讥讽为形象工程,现在更是得以坐实。去年,法国人人均每周工作38.9小时(已经是经合组织当中最低的了),并且似乎乐于超限工作以赚取加班费或假日补贴。这种“加班经济”同样降低了要求减少工作时间的呼吁。对大多工人而言,三天周末制的可行性取决于他们能否负担得起少上一天班的损失。企业也不会欢迎这样的工作制。今年二月,一家德国金属制品工会为会员赢得了相当于每周工作四天的权利,但这让步在企业联合会看来只是十足的负担。企业不想再支付和以前同等的薪酬。减少工作时间也许能提高(每小时的)工作效率,但由于工作时长缩短,最终产出还是会减少。政企都不会对此容忍。
或许四天工作制的倡议可以宣称提高群众生活质量比发展经济更加重要。凯恩斯在美国大萧条时期发布的随笔中预言,发达国家的工人迟早会面临不知如何打发闲暇的窘境。他描述了一个“闲适自在的时代”,技术进步使得人们每周只需工作15个小时。但对于所有苦苦挣扎在周五下班前的读者而言,凯恩斯的预言太过超前。即便是为了争取更长周末的奥格雷迪,也在时间用语上明显地表露出悲观。四天工作制或许能在“本世纪内”实现,吧。
本文译自 The Economist,由 Longinus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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