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Sak
原文: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ejom25/im_an_author_and_everything_i_write_comes_true/

我从事写作已经很久很久了。当我还是个孩子时,借由将文字写在纸上,从而让自己畅游于想象的世界,就一直是我逃避无聊日常的法宝。无论我是为了赚钱也好,获得自由也好,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写作就是我一生中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幸运的是,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我成功地把它变成了自己的全职工作,迄今为止也卖出了数千册。

额,推广宣传自己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是来告诉你们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事件的。最近,奇怪的事情开始接踵而来,对于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我根本无法解释。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一切绝不是巧合或者恶作剧这么简单。我还是从最开始的地方说起吧。

一周前,我回到家,发现我的一本书在餐桌上打开着。这是我的处女作,名叫《心灵战争》。这本书写了一个虚构的故事,但却套用了真实的人物,包括作为主角的我和一些我认识的人。我瞥了一眼这本书,书翻开在124页,其中有一段被特意标记着:

“他打开了信封,心跳开始加速。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读着那几行字,但不管读了多少遍,句子都是一样的。最后他丢下信封,揉了揉眼睛,绝望地叹了口气。无论他怎么预料,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强行赶出这所公寓。他想,或许可以先去投奔妹妹一段时间,尽管他们的关系在过去几年里不算太好。”

我很好奇,我根本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特地把书翻开到这页的了,我甚至不记得我从架子上把它拿下来过。我一个人住,这里也不会有别人。估计是我先前赶时间去见牙医,找不到钥匙的时候,顺手翻开的吧。但这还是没法解释为什么这段被特意标记了,这本书放在这儿有年头了,兴许是我前妻还在这儿住时弄的。

两天后,我在邮箱里收到一封电子邮件。信的顶部,加粗放大的标题赫然写着:驱逐通知。我迅速浏览了一下邮件的内容,推断出我被驱逐的原因是不付房租。不过,这应该是个乌龙,我一直有在按时交租,所以我决定立刻回公寓打个电话,解决这个问题。

接电话的那位女士虽然很有礼貌,也很有耐心,但她向我一再证实房租确实没有付。不仅如此,在此之前,我已经连续几个月拖欠房租了,我没有被赶出去的唯一原因,完全是因为房东是个好心人。我不断解释说肯定哪个环节出问题了,但对方再三确认无误,告知我还有三天的时间用来搬出去。由于房东住在国外,他雇了一家中介公司为他打理一切,所以我也无法联系到他来厘清事实。

经历数个小时的跟进和追踪,我不得不接受争论无用的事实,只能重新再找一家公寓了。当我开始打包行李,再次拿起那本书时,我才想起几天前看到的那段标记的文字。刚开始我认为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或者恶作剧,但关键谁又会这么做呢?我的朋友之中没有这种没品恶搞的人,就算他们是为了想欣赏我此刻的窘境,也不可能进到我的公寓来完成这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尽管这样,我还是希望当我收拾完行李,走出公寓的时候,有人跳出来大喊:“整人大成功啦——”

又是两天过去了,我已经安排好搬去妹妹那里住的事情,直到我找到新的公寓。她说随时欢迎,而且我想住多久都可以,我由衷地感谢了她。正当我收拾完行李走出公寓,突然看到门下有张纸条。我捡了起来,上面同样是来自我书上的一段:

“这个消息让他悲痛不已。长兄如父,一直以来哥哥都像父亲一样照顾着他,当他听到哥哥出车祸的消息,顿时心如刀绞。医生当场宣布了他的身亡,被一辆大卡车压倒,没有任何生机可言。他的孩子们现在可怎么办?孩子们的妈妈几年前人间蒸发了,到处都没有消息。他本就将哥哥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自当承担起抚养的责任,但他如今拮据到自身难保,遑论还要再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生活。”

我的电话开始响了,我赶忙接通,甚至没看来电人是谁。

“喂?”我说。

我听到另一端是我妹妹的声音,她正在伤心地啜泣。

“Kelly?Kelly,你没事吧?”我问。

她哽咽了一会儿,然后说:

“是Michael,他…”,她又哭了起来。

我感到肚子里有东西碎了,心跳也开始狂飙,我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那个消息。

“Michael怎么了?Kelly,他到底怎么了?”我催促她,但没用,因为她此刻哭到无法组织语言。

“他……他出了车祸……他走了”,她的抽泣更加剧烈起来,我还想继续问更多的问题,但手机先从我手里滑落到了地上。

我觉得自己此刻同样被一只大卡车碾过。呼吸变得急促,眼睛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试着把这种感觉从脑海中推走,但我越努力,悲伤就越强烈。我倒在地上,哭了好几个小时。我的哥哥,他死了。

两天后,此刻我已经在妹妹家中。我安顿好一切,开始着手举办Michael的葬礼。尽管Michael的死亡非常离奇,但我当时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我根本没有想过有人为了针对我蓄意谋杀了他,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疯狂的巧合,这是当时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Kelly已经飞去了Michael所在的小镇,我打算一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就去和她会合。当时是午夜时分,我正在写些东西,借此来忘掉这些伤心事,我口渴了,决定去厨房喝点牛奶。我直接从牛奶盒里倒着喝,当我关上冰箱时,有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冰箱的中央,Kelly的孩子们的画中,贴着一块笑脸磁贴——来自我书上的另一段文字。我用颤抖的手拿起来,害怕接下来我会读到的东西。我的手抖动地厉害,我必须要像看报纸一样,用两只手拿稳,才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有人敲门。透过猫眼,他看到前妻愤怒的脸茫然地看向他。他打开门,将会面对她一连串的咒骂和指责。她这么做当然无可厚非,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准备好。”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凝视着门厅的方向,我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周遭是如此的安静,我能清楚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声,当响亮的敲门声在房子里再次响起,我吓得快要魂不附体。敲门声听起来既愤怒又很不耐烦,我明白,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拜访的,无论是谁,绝对来者不善。我慢慢地走近前门,尽量保持安静,而敲门声仍在继续,越来越响,也越来越疯狂。我小心翼翼地从猫眼里窥视,果然,我前妻的脸盯着我。如果现实顺着书中的情节发展,我想应该问题不大,这场邂逅无伤大雅,顶多会有点尴尬。那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

我前妻三年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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