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Sak
原文: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gf2iha/burning_hunger/

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的爸爸坚信18岁以下的人一周吃个一两顿就够了,超过这个次数对我而言完全是一种“奢侈”,我不配拥有。

他蓄谋已久,等妈妈和我真正发觉到他的本质时,已经太迟了。以前,他一直在海军陆战队服役,那是我们母子曾拥有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懒散的工作态度导致他最终被炒了鱿鱼,那年我八岁,地狱般的日子随之降临。我的爸爸开始沉溺于酒精,我们也不得不搬到了贫民区生活,爸爸虽然勉强干着些工作维持生计,但他总是有发不完的怒火。

出于以上背景,他开始对我施加惩罚,犯一个轻微的错误,他就会让我饿上好几天。如同他如影随形的酗酒行为和口头暴力一样,持续不断的极度饥饿状态逐渐成为了我的日常。

我的妈妈,也只有65磅重(注:约30kg),她脆弱得像一只小鸟。由于害怕遭到更坏的报复,她也不敢帮助我太多,有时趁着爸爸去工作,她会为我偷一点胡萝卜或者香蕉。但爸爸会经常清点食物,如果他认为我吃了一些不该吃的,哪怕我没有,他就会…天哪,上帝保佑。

我感觉爸爸真的是想害死我,而他甚至不需要为此亲手扣动扳机。我是如此地痛恨着他们两人——尽管我后来明白妈妈脸上的黑眼圈意味着她已经尽其所能,除了带着我逃走这条路。

但是,她从来没试着带我逃离。

当我长到10岁时,我已经成为了清理垃圾的专家,学会从邻居们和附近树丛的垃圾中寻找可以果腹之物。有时,我为数不多的友谊也能为我提供一些零食,那是我一周中最幸福的时刻。请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让朋友们的父母帮助我报警,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那些家长也因为害怕我的爸爸,不愿节外生枝。

持续的极度饥饿让我难以忍受,可食用垃圾的匮乏让我开始吃另类的东西…当我11岁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渐渐习惯了吃螺丝和木头这样的东西,我几乎不会为之反胃。

我会吃我手头能找到的所有东西,这种极度的饥饿驱使着我,相较来说。其他的东西彷佛伤害不了我。

然后,当我13岁时,命运女神终于朝我露出了微笑。

尽管露出的牙齿又蛀又歪,但毫无疑问这是实打实的微笑:我得到了一份屠宰帮工的工作。

屠夫是我们的邻居之一,一个大个子,留着凌乱的胡须,脸上总是挂着轻松的微笑,他叫做Tom。他想要白嫖一个几乎不用付钱的帮工,但他只有两个女儿,而他的妻子坚决拒绝让两位小公主染指这份肮脏血腥的工作。

所以当他把工作提供给我时,我非常乐意地接下了。

我微薄的薪水被直接发给我的爸爸,帮他填进酗酒开支。不过,为Tom帮工给了我一样爸爸无法控制的东西:获得剩余的碎肉。

我吃掉了所有Tom让丢尽垃圾桶的东西。起初,红色的生肉让我感到恶心,但是它比过去几年吃的任何东西都更能消除我的饥饿感。

我开始恢复了活力,不过对爸爸来说,这只是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观点。自从他丢掉工作回家算起,到如今,我的日子才算是稍微好起来了一点。

Tom不知道他救了我的命。尽管薪水少得可怜,我还是在他手下干了好几年。虽然我明白他负担不起我的薪水,但他对我其实很好,把我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我没有胆量让他知道我在家所经历的地狱。

我很好奇当时如果做了的话,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

那年我17岁,我拥有了崭新的生活: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在家饮食,甚至制定上大学的计划。我的爸爸失踪了,妈妈重新结了婚——她的青梅竹马一直在找寻她,最终在新闻的讣告上发现了她是寡妇。

我的意思是,她被看作是寡妇。毕竟我的爸爸消失得无影无踪。(注:失踪超过一段时间,利害关系人可以申请宣告死亡认定。)

那些日子爸爸的酗酒问题越来越严重,有次在酒吧不省人事后,他被送往了急诊室。接着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医院的病床上消失了。

没有人目击到他是自己离开或是被带走。也没有人看见任何可疑的大物件离开房间或者出现在走廊上。没有血迹,没有搏斗的痕迹。他所有的病例都在原地,除此以外,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除了一名医生和几个护士外,只有两个人进入过他的房间:他瘦弱的妻子和十几岁的儿子。妻子先进入的,然后是儿子,他额外待了一段时间在那里。“可能在他的心里,他预感到会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爸爸。”引用侦探的话。

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知道吗?有些原始部落会相信,吞噬敌人的血肉,就会获得敌人的力量,将之分配给所有食用的人。

拜爸爸所赐,这么多年的极度饥饿以及食用生肉的经历,让我确信,这种信仰确实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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