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少作弊，古代科举时，举子被安排在一个个用木板分割的小隔间里；现代一些学校在组织重要考试时，效仿古人，也会为考生制作硬纸板隔间。但是，根据一支国际团队的最新研究发现，用透明塑料分区起到的效果，并不比纸板更差。

该研究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它表明，简单的环境暗示就可以督促儿童做正确的事情。

他们对350名5至6岁的中国儿童安排了四项实验，来自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杭州师范大学和多伦多大学的研究人员证明，仅存在于想象中的屏障就能明显阻止作弊的行为。

在数学测试里，研究员用明显超出年龄层的问题难为受试儿童——几乎毫无可能在指定时间内完成——然后离开考场。结果有大约50%的儿童向周围求助，并交换答案

在第二场测试里，用最简单的金属框架或透明塑料制造了屏蔽物——实际上并没有增加作弊的难度。然而，这些“障碍物”显著减少了作弊人数，从大约50％的基准降低到大约20％至30％。

更神奇或者说更可爱的是，当研究员掏出一根巴拉拉魔杖，说要在每条过道上“变出看不见的魔法屏障，你们不可以越过屏障喔~”，孩子们的作弊行为竟然真的有所减少。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心理学系首席作者盖尔·海曼(Gail Heyman)说：“我们的工作说明了'轻推nudges'的威力，诺贝尔奖获得者理查德·泰勒(Richard Thaler)已证明轻推能有效地使成年人表现出令人满意的行为。这也表明人们关于道德的观念深深植根于他们对空间的认知中。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存在如此多的道德-空间隐喻，如'(向下)堕落'和'正直'。”

海曼说，这项研究拓展了先前的关于儿童道德行为的理论，并进一步启发我们提出“道德障碍假说”，即“可以通过引入空间界限来抑制不道德的行为。”

这项研究证实了已有数百年的假说，即物理环境会影响人类行为，这是众多的企业在工作区设计上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的原因之一。也有证据表明它们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会发挥作用，如机场的绳索提示人们要排队等候。

海曼说，这一发现使研究人员感到惊讶，因为似乎即使是幼儿，也有能力迅速掌握陌生和微妙的环境线索来指导其道德行为。他们不一定需要从其他人的行为那里获得提示，也不必明确提醒他们。

杭州师范大学第一作者李钊(音译)说，研究人员还“惊讶于看到5岁以下儿童也会毫不犹豫地作弊，特别是考虑到缺乏明显的诱因。” 研究人员猜测，大多数孩子都希望从大人那里获得更高的评价——哪怕缺少相对应的奖励，这表明打动其他人(甚至是陌生人)的愿望会促使儿童从幼儿时期起就发展出行为倾向。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海曼说：“我们的发现表明，我们可以利用轻推来鼓励积极行为，阻止消极行为。”她说，这些轻微推动措施可能很简单，例如用动画片鼓励儿童多吃蔬菜和新鲜水果。

多伦多大学的李康说，父母和老师可以将环境设计用于道德教育。他建议：“在考试时，教师可以考虑设置简单的障碍线索，如在学生之间画上隔离线，以提醒他们不要互相抄袭答案。如果我们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这样做，则可能会鼓励诚实的行为，等到高中和大学时，减少作弊有关的习惯。”

更多信息： 李钊等人，“道德屏障效应：真实和想象中的屏障可以减少欺诈，” PNAS(2020)。www.pnas.org/cgi/doi/10.1073/pnas.2002249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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