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FAS无处不在，甚至在你的浴室里。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但各种日常产品，如粘合剂、食品包装和炊具，都含有一些被称为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的化学物质，使它们具有耐热、耐油、耐脂或耐水的特性。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现了9000多种PFAS，它们被广泛应用于各种工业和商业领域。

尽管它们在各种消费品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但它们也有一个严重的缺点。PFAS由于其抗生物降解的化学结构，在环境中不易分解。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它们经常被称为“永久化学物质”。

“它们独特的结构使它们能够穿透地表水和地下水，并在土壤和沉积物中持续存在。”密歇根大学环境与可持续发展教授Allen Burton说道，他的研究涉及环境毒理学。“它们在人类和野生动物体内富集，并且如此普遍以至于很难避免摄入。”

PFAS可以渗入土壤、空气和水中，并且已经存在于人类的血液和尿液中。一些研究还报告说，PFAS在市政废水中无处不在——不仅仅是那些有直接来源的废水，如纺织厂或造纸厂等工业废水，还包括非工业废水，如化粪池或办公楼等建筑排放出来的废水。有人怀疑这是因为洗衣时防水服装中的微纤维或者人类排泄物造成的。然而，新的研究揭示了另一个潜在来源：卫生纸。

一种叫做二取代多氟烷基磷酸酯(diPAPs)的化学物质是生物固体中发现的主要PFAS之一，生物固体是从废水处理厂产生的固体废物。有了这个认识，研究人员决定检查卫生纸，这是一种常用diPAPs的产品。他们在最近的《环境科学与技术快报》杂志上发表的研究结果表明，卫生纸可能是废水处理系统中PFAS的主要来源。

“确定PFAS的来源很重要，因为这样决策者才能做出明智的选择，限制它们对环境的释放。”Jake Thompson说道，他是该研究的作者之一，也是佛罗里达大学可持续材料管理研究小组的一名研究生助理。

Thompson和他的合作者从美国八个废水处理厂的污泥和在四个世界地区(即北美、南美和中美洲、非洲和西欧)销售的卫生纸卷上提取了PFAS。在两种样品中最丰富的PFAS是diPAPs，具体来说是6:2氟代醇基磷酸二酯(6:2 diPAP)。

diPAPs是你所说的PFAS前体物质，这意味着它们可以转化为终端或更稳定的PFAS，而这些PFAS已知会对人类和环境健康产生影响，例如全氟辛酸(PFOA)或全氟癸酸(PFDA)。例如，《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将PFOA分类为“可能对人类致癌”。

“这些转化后的物质通常更极性，并且在更大程度上与土壤和沉积物结合，使它们更持久。”没有参与该研究但从事环境毒理学研究工作密歇根大学教授Allen Burton说道。“此外，随着这些化合物随着时间在土壤和沉积物中积累，它们更容易被土壤-沉积层无脊椎动物摄取，并因此构成食物链污染威胁。”

根据他们的发现和关于其他国家污水中PFAS水平和人均卫生纸使用量的数据，作者估计卫生纸可以贡献约35%的瑞典废水污泥中的6:2 diPAP，89%的法国废水污泥中的6:2 diPAP，但在美国和加拿大只贡献约4%。卫生纸在瑞典和法国的影响更大，因为它们的废水污泥中6:2 diPAP浓度比北美低得多。

此外，北美使用的卫生纸比其他国家多，这表明美国废水系统中的6:2 diPAP主要来自其他来源，如化妆品、纺织品和食品包装，这些也值得关注。作者希望通过了解潜在的PFAS来源，决策者能够“更好地应对PFAS带来的挑战”，Thompson说。

今年早些时候，《环境保护署》(EPA)宣布了其新计划，制定废水污染限值，并限制工业源排放PFAS。然而，废水处理厂去除PFAS的能力也需要解决。目前，可用的废水处理技术不能销毁PFAS。传统处理方法不能有效地去除它们，并可能只是将它们通过到湖泊、河流和地下水中。

Burton说，在卫生纸和污泥中发现PFAS并不令人惊讶，“这是又一个证明了PFAS对环境广泛污染来源。”但他补充说，减少废水中PFAS只是降低环境总暴露量和对人类及生物风险的一种策略。

“像微塑料污染一样，控制污染源是防止废水污染最有效和高效的方法。”他补充说，“毫无疑问，有些物质可以有效地替代PFAS，用于制造卫生纸和其他消费品。”

一次性食品包装和餐具通常使用PFAS作为油脂和油渍的屏障，但不涂层的纸制品、竹制品和棕榈叶制品以及可重复使用的餐具套装都是可行的替代品。PFAS也用于纺织品整理，以防止油脂、污渍和水分，但制造商可以使用三聚氰胺类化合物代替。非必要的PFAS使用，如在个人护理产品和化妆品中，可以完全淘汰。

Burton说：“如果社会不能大幅度减少这些多重[PFAS]暴露，我们就增加了我们的孩子和野生动物面临严重风险的可能性。”

本文译自 Science，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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