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出行？也许你不应该让机场扫描你的脸。

你有权选择不使用人脸识别技术。以下是操作方法。

虽然我报道人脸识别问题已有六年，但我在机场多次让他们扫描我的脸。这主要是因为旅行压力大，我不想耽误时间和其他乘客。我总是被“随机选中”进行额外安检，可能是因为我的中东背景。我担心拒绝会导致更多的延误和询问。

但实际上，我之所以没有拒绝人脸识别，是因为我不知道可以拒绝。

事实证明，说“不”不仅可行，而且很简单——至少理论上是这样。任何人，无论国籍，在美国国内航班都可以选择不使用人脸识别技术。(国际航班上，美国公民可以选择拒绝，但外国公民必须参加人脸识别，除非有特殊情况。)只需远离摄像头或用口罩遮住脸，出示身份证，并说：“我选择不使用生物识别技术。我希望采用标准的验证流程。”

理论上，工作人员会手动查看你的身份证并进行对比，就像在人脸识别技术出现前那样。但实际上，有报道称乘客——甚至是一名参议员——在尝试这种方式时遇到了阻力或恐吓。

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TSA)和海关及边境保护局(CBP)也应该有明确的标识，告知乘客有权选择不使用人脸识别技术。但在许多机场，你需要非常仔细地寻找这些信息，可能需要以不自然的角度伸长脖子或眯着眼睛看非常小的字体！

因此，非营利组织算法正义联盟(Algorithmic Justice League)本月发起了名为“自由飞行者”(Freedom Flyers)的活动，旨在提高公众对选择不使用人脸识别技术的意识。时机正好：TSA在6月23日创下单日旅客筛查人数的历史新高，近300万人次在美国各地的机场通过安检，标志着暑期旅行季节的开始。

现在正是确保你了解通过机场安检时的权利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最佳时机。其影响远超航空旅行。

人脸识别在机场的运作方式

在美国，超过80个机场正在试验人脸识别技术。TSA的目标是在其覆盖的430多个机场全面推广这一技术，认为这种自动化能减少机场的“摩擦”——即缩短乘客通过安检的时间。

这确实值得关注，因为这种人工智能技术存在已知的风险，比如面部数据可能因系统漏洞被盗，或你可能被错误识别为犯罪嫌疑人并被逮捕。这些都不是假设情况；前者已因CBP系统漏洞发生过，后者也曾在警方手中发生过。更不用说人工智能的偏见；人脸识别技术已知在识别人种方面存在显著偏差。(CBP发言人坚持认为，该机构的人脸比对算法“在结果上几乎没有可测量的种族差异表现。”)

但即便人脸识别在出错时可能带来危险，更大的担忧是如果它按预期运作会发生什么。当我问到算法正义联盟的创始人Joy Buolamwini时，她表示，“我最担心的是监视的常态化。”

Buolamwini认为，机场人脸识别是一种让公众习惯于让越来越多敏感信息被获取的方式。“我看到这是一条更长的轨迹，”她说。“他们已经展示了轨迹。”

她指的是TSA在2018年发布的路线图，区分了两种人脸识别方式：一种是一对一匹配，TSA将你的护照照片与机场拍摄的照片进行比对，以确保照片匹配。(如果你曾用人脸解锁iPhone，这就是一种人脸识别方式。)

另一种是一对多匹配，将你的图像与他人的图像进行比较。CBP和航空公司合作伙伴已经在使用这种方式，将乘客的照片与政府文件(如美国护照)数据库中的图像进行比对。TSA新闻秘书Carter Langston通过电子邮件告诉我。

一种特别令人担忧的一对多匹配形式是实时生物识别。“实时生物识别是《少数派报告》那种东西——你随便走动，他们就能识别你，”Buolamwini说。如果每个人的脸都可以被实时生物识别，那么你的形象可能会在你走进药店或参加抗议活动时被检查与犯罪数据库进行比对，这可能在整个社会中产生危险的寒蝉效应。

TSA自己的2018年路线图表示，他们的目标是在未来使用“实时生物识别”。然而，Langston对Buolamwini对该术语的解释表示异议。“对TSA使用案例的这种解释，我从未听过参与该项目的任何人提及。TSA的使用案例一直并且继续是关于身份验证，”他告诉我。

目前，Buolamwini表示，“你可能会听到人们说‘哦，我们只是在做一对一匹配。你向我们出示你的身份证，展示你的脸，我们会删除数据。’”但她强调，完整的故事更加复杂。

机场真的会删除拍摄的照片吗？

首先，如果你不是美国公民，你无法保证你的照片会被删除。

根据CBP文件，“对于范围内的[非公民]旅客，面部图像也会被传送到部门的自动生物识别系统(IDENT)和先进识别技术系统(HART)。所有范围内旅客的生物识别信息都会作为遇到事件传送到IDENT/HART，并保留75年，以支持移民、边境管理和执法活动。”

这意味着你的照片可能会在数据库中保存你的一生。更重要的是，CBP指出，“CBP可能会与联邦、州和地方当局共享信息，这些当局可能被授权将信息用于CBP任务范围之外的目的。”

如果你是美国公民，你可能会松一口气，因为CBP网站上写着，“CBP在身份验证后保留美国公民的照片不超过12小时，且仅用于运营连续性目的。”但即便如此，Buolamwini认为，也有理由怀疑这些数据是否真的会在12小时后被删除。

当你进行人脸识别时，技术会分析你的面部照片并创建一个所谓的“面部印记”或“面部模板”。这不是一张图像，而是一系列数字。你可以将其视为你脸部的元数据。

问题是，即使机场删除了你的照片，也不一定意味着他们删除了你的面部印记。而这个面部印记才是真正的信息宝库。研究人员已经证明，只要有面部印记，他们就能重建你的真实面貌。

我询问了CBP这些宝贵的数字会如何处理。一位CBP发言人在截稿时没有回答关于面部印记是否会被删除的问题。在我们发布这篇报道后，CBP发言人表示，“CBP不会存储或共享匹配过程中的生成模板，无论是美国公民还是非公民。”

#### 如果你已经让机场扫描了你的脸，下次拒绝还有意义吗？

也许你和我处于同样的情况。也许你已经让机场扫描了你的脸。也许你在想，既然你的面部数据可能已经在一个或多个数据库中，那么下次拒绝还有意义吗？(除了TSA之外，你的航空公司可能也会在让你登机前扫描你的脸，而不是扫描你的登机牌，尽管航空公司表示你可以选择不使用人脸识别技术用于国内航班。)

Buolamwini的看法是？下次飞行时拒绝扫描人脸绝对还是值得的。“每次选择不使用生物识别技术都是在为你的生物识别权利投票，”她说。

我们已经看到，当公众强烈抗议时，可能会导致面部数据被删除。在Facebook的人脸识别系统引发集体诉讼、政府调查和公众愤怒之后，该公司于2021年删除了超过10亿用户的面部印记。

“面部清除是可以实现的，”Buolamwini说。

记住，TSA推广人脸识别技术在机场的理由是为了减少摩擦。如果你对这项技术不满意，下次飞行时可以考虑增加一点摩擦。

本文译自 Vox，由 BALI 编辑发布。

赞一个 (3)

PREV : Z世代预防痴呆的6个方法
NEXT : 生物进化比达尔文想象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