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被科技困扰的时代，我们的屏幕生活让我们远离了生命的神秘与转化性奇迹。

如果我告诉你，就像上世纪60年代电视节目《The Outer Limits》中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控制之声”所说的：“你将参与一场伟大的冒险”，并“体验宇宙中的敬畏与神秘”。如果我说，你将在旅途中见证许多奇异而神奇的生命、存在和感官体验；你将看到新的色彩、形状和质地；触摸田野与树木，结识来自不同背景的人群；参与充满活力的游戏，驾驭工具和动物，感受泥土与肌肤的触感，品尝甘甜与咸鲜的食物，迎接新朋友的到来，体验爱与友谊、愤怒与伤痛、孤独与沉思。更重要的是，这一切将为你带来新想法、新创造和新关系，塑造一个有选择、有可能性同时又有局限和恐惧的个体。而这些局限和恐惧，将指向广阔的天空和意识的背景，让你感到自己是比自身更伟大事物的一部分。

如果我说，你将能够像我1968年在纽约市附近海滩上那样感受到纯粹的幸福。12岁的我躺在沙滩上，海风拂过我的头发，海浪轻拍脚后跟。刚从水中出来的我，尽情享受冲浪和跳浪的乐趣。我的父亲和我，还有一群海滩上的游客，围着晶体管收音机，听着Zombies的《Time of the Season》。

如果我说，你还将有机会像我在那片海滩上与父亲那样，进行伟大的对话。你将有机会进行创造、深深地去爱，并为伟大的存在链贡献一份力量，从你的远古祖先延续至你和你的后代。最终，你将拥有一张空白画布，可以用它“绘画”或“书写”你自己的故事。这张画布，你可以用数十年的时间去填满，尽情发挥人类的智慧与情感资源。你会想去参与这场旅程吗？你会愿意竭尽全力抓住这一机会吗？还是说，你会选择虚度时光，闲聊琐事，机械地度日，在表面关系中徘徊？

如今，多亏了科技，大多数人正在走后一条路。我们正迅速变得“被科技所累”——这是我对人们逐渐且不可抗拒地被数字化生活吸引的描述。新冠疫情加速了这一趋势。许多人如今与智能手机的关系比与真实人际关系更为亲密。这种封闭生活的直接结果，是我们与自己以及他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首先，我们生活在一个比面对面关系更加可预测的世界。其次，我们的生活表面上比面对面关系更加可控。最后，对于许多人来说，我们的世界远不如真实的、身心俱疲的关系那么重要。

这样的生活方式会带来什么影响？影响之一是，人们更容易与他人隔绝。与其直接接触人群、思想交流、多样的观点、奇迹与惊喜，或是令人不安但却可能发人深省的生命真相，人们更容易与领袖、政党、学说，甚至是电视节目或一系列节目建立关系，从而过上被动接受的生活方式。

此外，通过游戏、节目、视频人物以及各类屏幕虚拟生活，更容易让人们脱离直接的、无屏障的、未经预设的生活方式。这种虚拟生活让人更容易追求虚幻的荣耀。例如，那些Instagram上照片浏览量最多的孩子，或者推文点赞最多的人。这些情境中的力量虽然巨大，却往往只涉及琐碎的事情——除非它引发了类似2021年1月6日那样的事件，或传播了种族仇恨的谣言。

设备驱动的接触或许单独看起来无害，但总体而言却令人忧虑。更大的问题是，这种生活方式将我们带向何方？它如何影响我们去爱、去陪伴他人、去探索生命真正重要的意义？它对人类能力，尤其是让我们感受完整生活体验的能力，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本文译自 Aeon Essays，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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