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超乎想象，研究限制是否为时过早？

一场实验室噩梦：合成细菌逃出培养皿，带来地球生命无法抵御的全球性瘟疫。这是38位顶尖研究人员在《科学》杂志政策论坛中提出的担忧。他们建议各国政府禁止研究和资助所谓“镜像”细菌。这种细菌在化学构成上与自然界现存生物截然不同。

耶鲁大学免疫学家Ruslan Medzhitov表示，这种风险不可低估。他认为，“如果镜像细菌通过感染动物和植物传播，地球的许多环境可能被污染，接触到受污染的灰尘或土壤可能致命。”芝加哥大学诺贝尔化学奖得主Jack Szostak补充道：“后果可能是毁灭性的，比以往任何挑战更严重。”但其他科学家认为这种危险被夸大，研究禁令可能阻碍相关进展。

自然界的主要生物分子有左、右镜像两种形式，但只有一种存在于自然界。例如，蛋白质是左旋的，而DNA和RNA是右旋的。合成生物学家已经合成了镜像蛋白质和遗传分子，并将镜像氨基酸和肽用于多种获批药物中。这些成分帮助药物在体内存活更久，而这些工作“完全合法且无威胁，”Szostak说。

然而，研究者担心，如果这一研究进一步发展，可能会产生能繁殖的完全镜像细菌。这种生物可能感染并危害多种微生物、植物和动物，同时抵抗现存生物杀死微生物的分子。J. Craig Venter研究所的John Glass认为，这些细菌“基本上无法被现有酶系统攻击”。匹兹堡大学免疫学家Timothy Hand指出，它们“对免疫系统来说几乎是隐形的，直到为时已晚。”

尽管合成生物学家在十年内可能无法制造这些生命形式，但政策论坛作者建议立即停止所有相关研究，并敦促资助机构不要支持此类项目。“最好的方法是根本不要尝试，”Szostak说。

明尼苏达大学合成生物学家Katarzyna Adamala曾获得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以进行相关研究。她认为，开发镜像细菌可探索生命偏好某种“手性”的原因，这对理解生命的基本特性至关重要。但她如今意识到风险后，改变了立场。“这不应该被尝试，”她说。

并非所有人都认同末日预言，也不是每个人都支持研究和资助禁令。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免疫学家和生物安全专家Gigi Gronvall认为，这些担忧“非常理论化”。她支持展开充分讨论，但反对在讨论前实施禁令。“这种做法本末倒置。”

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合成生物学家Andrew Ellington也持类似观点。他认为，提出这样的政策建议“不负责任”。他说，“这就像因为担心30年后的网络犯罪而禁止发明晶体管。”此外，Ellington指出，镜像生物是否能真正构成威胁还未可知，因为它们将面临来自自然生物的激烈竞争。

尽管如此，Hand和其他人认为风险不容忽视。他说：“即使这种细菌发展缓慢，但如果它能逃避自然生物的防御，就可能难以阻挡。”

本文译自 science.org，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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