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00多年前，William B. Coley 就发掘出了一种有效的癌症疗法：利用常见细菌感染肿瘤以激起人体免疫系统对肿瘤的攻击，来达到治愈癌症的目的。可是保守的现代医学很少使用这一疗法，所有原因都归于一条：他们不了解这种疗法的工作原理。

1890年10月，骨科医生 William B. Coley 在纽约纪念医院（ New York Memorial Hospital ）接诊了一个17岁的女病人。这位病人的右手上有个长得很快并伴随很大痛感的肿瘤。虽然她的症状一开始也让 Coley 感到困惑，但是，随着这个病人的病情快速恶化，Coley 诊断这个女孩得了恶性肉瘤（sarcoma），一种影响骨骼和结缔组织的癌症。在那个年代，治疗癌症没有太多的办法，Coley 不得不对这位名叫伊丽莎白的女病人进行了截肢手术。可惜，3 个星期后，伊丽莎白的腹部，胸部和腋窝开始出现一样的肿瘤，显示癌症已经扩散……1891年1月，伊丽莎白在她第一次见 Coley 3 个月后，离开人世。她的病例对被喻为纽约外科届明日之星的 Coley 打击很大。于是他开始试图在医院的病例中寻找更有效治疗癌症的方法，并希望有一天能可以找到一种方法治疗所有的癌症。

很快，Coley 找到了一个恶性肉瘤被治愈的病例：一个德国人，入院时脸上找了个鸡蛋大的恶性肉瘤，数次切除后均复发，不见好转，……这个病人被停止治疗……神奇的是，4个月后，该病人病愈出院了。记录显示，该病人最后一次手术的伤口感染了化脓性链球菌，在术后经历了数次高烧，每次发烧，病人的肿瘤都减小一些直至完全消失了。Coley 推测是伤口的感染激起的自身免疫帮助病人杀死了癌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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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病例，促使 Coley 开始尝试通过向肿瘤内部注射链球菌，来对恶性肉瘤进行治疗。他的第一例实验病例是一位长期卧床，在腹壁，膀胱和骨盆长有恶性肉瘤的病人，治疗的结果是：癌症被治愈，这位病人又活了 26 年直至死于心脏病。在最初的十例实验病例中，由于病菌感染程度难以控制，其中的两名病人虽然癌症病情有所好转，却死于链球菌感染。

Coley 使用的这种癌症疗法在今天被称作“癌症免疫疗法”，他的这个发现只不过是“再发现”而以：早在13世纪，一位著名的意大利圣人就用类似的方法治愈了自己腿上的恶性肿瘤；而一古代著作里提到，著名的古埃及医生Imhotep 也可能使用了类似的感染和切开法来治疗肿瘤。

但是，Coley 在重新发掘这一古老疗法上，功不可没：后来，他调配了一种含有已死的脓性链球菌和粘质沙雷氏菌的液体，用以替代注入肿瘤的链球菌。这种液体后来被称做“Coley 毒素”，“Coley 疫苗”，“混合细菌毒素（ Mixed Bacterial Toxins ）” 或者“ Coley 液（ Coley Fluid ）”。一个1999年的研究显示，只要控制好“Coley 毒素”的用量，Coley 所使用的疗法是非常安全的，且具有和现在传统疗法一样的功效。

[-]虽然 Coley 所用疗法的功效很神奇，但限于当时的技术条件，他并没有搞清楚这种疗法的工作机理是怎样的。虽然，有些历史学家怀疑过 Coley 疗法有效性的，但从没人真正公开质疑过，并且，“Coley 毒素”的使用结果仍经常被现在的癌症研究文章所引用。不少教科书上，也把使用“Coley 毒素”称作为一种标准的抗癌疗法。

可惜，今天，很少有医生愿意使用“Coley 毒素”来对癌症进行。一个原因是“Coley 毒素”的工作机理仍然不明朗，而一般来说，医生们不喜欢使用他们不了解的方法来治疗病人。另一个原因据信是，“Coley 毒素”需要通过刺激免疫系统来治疗癌症，而人类的免疫系统很复杂，就使得治疗结果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而“Coley 毒素”在最初没有引起大众的兴趣，据信是因为在1895年伦琴发现了X-射线后，人们很快发现通过放射治疗癌症的方法，放射疗法优势正是免疫疗法的劣势所在：1）原理明了；2）一旦设备到位，对医生来说，操作简单。另外一个原因是，无论放疗和后来的化疗，都会在治疗过程中，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这就使人们在使用这两种疗法的时候，不得不放弃使用需要刺激免疫系统的“Coley 毒素”。直到1963年，“Coley 毒素”才作为“新药”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允许用于临床试验，比较多的被使用在对膀胱癌的治疗上……

#以上三图分别是：巨噬细胞(紫)攻击癌细胞（黄）；William B. Coley；化脓性链球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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