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带前回毁损术通常被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第一步是在头骨上钻一个洞,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切开通往大脑组织的道路,将探针慢慢推进,穿过层层叠叠的血管和神经,最后到达它的目的地——掌管情绪与认知的神经节点。然后医生就会用激光烧掉大概半茶勺的灰质,以此来治愈一些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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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现代的精神外科手术:切掉一部分脑子来治愈疾病。听起来很让人不舒服,对吧?它可能会让人想起了以前流行的脑叶切除术。但脑叶切除术和它可不一样,并不是说两者谁更人道,而是扣带前回毁损术更有效用。移除部分脑组织是一步险棋,但对于药石无医的精神病人来说,这道激光才是最好的解脱。

切掉你的脑子听起来非常疯狂,但是医生一般只会在你接受完三种不同药物和连续几个月的心理干预后仍然毫无起色的时候才考虑动手术。过去的几十年里这种手术一度被主流医生弃置——但现在的精神科医生,神经科医生以及内科医生都觉得一些病人需要最后的解脱。“对于那些病的不能再病的患者来说,他们应该有权力进行最好的选择,重返正常生活。”哥伦比亚医药中心的神经科住院医师Charles Mikell如是说。

20世纪30年代,一些医生会偷偷用脑叶切除术来治疗躁狂症患者,虽然治疗结果很糟,但是一些医生从中获得了治疗帕金森和癫痫的灵感。之后第二波潮流便是20世纪90年代,脑叶切除术被用来治疗OCD,即强迫症。

因为缺少靶标,通常而言药物很难治愈强迫症。但是神经学家已经将强迫症影响的地区定位至几个区域,这样精神外科手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其中最容易确定的部位大概就是前带状皮质了。把你的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再往后移一英寸,你的指尖,头顶和额头的中心构成的三角就是前带状皮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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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部分为前带状皮质)

“它位于认知部分和情绪部分的交界处。”做过OCD治疗手术的哥伦比亚大学医药中心医师Sameer Sheth说。前带状皮质的功能是分配脑力,帮助你认识到某项任务的紧急性并在你完成任务时给你一种满足的感觉。“当你在一个课题里苦苦挣扎的时候,它就会帮助你分配各项资源以及你的注意力。“Sheth说。

对于有强迫症的人类来说,他们的前带状皮质出了点小故障:病人将太多的注意力分配到了一个刺激上而且他们无法接受到完成任务的满足感。举个例子:你好几天没有洗澡,今天终于洗澡后一定会感到非常舒心。但对于强迫症患者来说,简单的清洗并不能消除大脑的警告信息,带来的结果就是他们会一直不停的洗,干不了其他事。

反复的清洗并不是强迫症患者唯一的症状,他们还会不停地、反复地检查同一件东西。(比如错别字)。有些人会一直重复一样动作,或者收集某样东西。最糟糕的症状是脑中不断重复的某种想法,比如某个字的意思或是犯罪的想法。“有些极端的强迫症患者会因此失去基本的行动能力,”生物精神专家James Wilcox说。“这是我们仍在努力解决的问题。”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手术。首先,患者的病情必须足够严重,这点可以通过Yale-Brown强迫症测试来进行衡量。第二,他们的症状无法或者很难通过药物或认知疗法来进行治疗。一般来说只有20%患者有资格接受手术,真正手术的人数则更少。

手术前患者会装上头部立体定位架,然后是CT和MRI。根据这些扫描结果医生会画出最佳路线图,并精确到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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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立体定位架)

精神外科手术并不是唯一的治疗手段。除了一些常规的治疗外,另一种医生推荐的方法是脑深层刺激手术。医生会将电极贴在纹状体部位。“那块区域是各项大脑活动区域的交界处——离很多重要通路很近。“Sheth说。脑深层刺激手术会将低压电流送往目标区域,平息无法控制的思想。目前为止,强迫症是唯一一个FDA承认可以使用精神外科治疗的疾病。

精神外科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你不用在脑子里放各种设备——它们可能失效,需要随时更换维修,或者传染疾病。外科手术相对比较高效,成功率也较高——一半的患者在接受扣带前回毁损术后恢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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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深层刺激手术模型)

本文译自 wired,由 Loading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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