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后赛博朋克作家Cory Doctorow撰写专栏文章对物联网的思考。论点是脸谱网的物联网模式是个噩梦:你的设备是公司派来收集你数据的间谍,并且决定从中推导出什么信息和反馈给你什么。但是还有另一种模式:物体由你拥有,代表你监测你的生活,自己保管数据。当一家公司想要与你的网络和数据互动,它向你的网络发出消息,而你的网络决定是否理睬。你是由物联网所服务的人类,而不是被一堆设备管理和牟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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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联网正在开始出现。你能看得出它才刚起步,因为我们还在使用这个笨拙的名词“物的互联网(Internet of Things)”。诸如此类的新词汇告诉你我们并不知道一件东西是什么或有什么用,就像是“无马马车”或“3D打印机”。

但关于物联网有一件事我们是知道的:它涉及到大量的传感器。当我们的计算机缩小到能被融入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件小设备、工具和技术,使感知能力渗入物理对象中,报告它们的周围环境并用计算机驱动的电机、开关、杠杆、和泵作出行动,物联网就发生了。

这有点像是《杰森一家》中的愿景,你的桌子注意到你饿了,与厨房和你的计步器商议过,算计出你愿意吃什么、有什么可吃、和你应该吃什么的交集,然后咣啷咣啷地走过来。在物联网土地上的初创公司都在思考如何使我们的建筑环境的“智能”,如何集成你的身体,以及如何结合这两种现象,把你周围的世界变成近乎魔法之地,一个迪士尼《美女与野兽》“Be Our Guest”场景的高科技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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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联网的未来架构师们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人”只是另一种“物”,而你通过代表他们行动、预测他们、向他们的个人网络问关于他们的重要事实,然后实时适应他们周围的世界来提供魔法。对于人类的物性假定在物联网的人类控制应用中尤为明显:防盗系统、学校行为监控、警员佩戴摄像机、假释犯电子脚铐、员工生产力跟踪器、监狱监控系统、反恐战争的摄像机、嗅探器,和大规模监控窥探。“被拘押的物的互联网”与用户的关系是敌对的——他们是敌人,它们担负的任务就是防止被他们智胜。

对于员工、学童、旅行者、甚至是被半自治计算机当作物品控制的囚犯,无论你对公正对待他们的看法是什么,我敢打赌如果你能够支配你的物联网,你会觉得更有尊严和安全,而不是反之。

即使是在所谓的“免费的东西的互联网”,人类和计算机还是敌人。医学遥测和植入物公司设想把你身体内部运作的极端私密的事实销售给数据挖掘服务和保险公司。汽车公司把他们的车辆视为收集你的驾驶数据、交通模式、以及途经道路的可感应事实的平台,把它卖给,你猜对了,数据挖掘服务和保险公司。约翰迪尔公司认为其拖拉机是受版权保护的作品,并且它,而不是农民们,拥有车轮扭矩传感器采集的土壤密度数据(它把这个数据卖给孟山都,后者再向农民收费提供此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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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险投资者们对物联网的推销已经不感兴趣,除非它带了一个“生态系统”——一个应用市场和封闭渠道的附加组件和部件,它可以设置其利润率,保证持续的收入来源。这些设备正继承着喷墨打印机和视频游戏主机市场最糟糕的部分:耗材、软件,和替换部件都由原始制造商设置高价,使用技术对策防止第三方侵入其领土,也就是你的钱包。

但是,想象一种不同的物联网:一种人类是一等公民的物联网,较进行传感和被感知的“物”为先。

例如:物联网厂商设想的许多“基于位置”的业务。你周围的设备感知你什么时候需要去厕所、或是要一杯咖啡,或者一套新轮胎,他们会向你宣传这些服务,以及你把更多生活私密知识交给他们以后能得到的特别优惠。

今天的人们可以对监视漠不关心,但很少有人会欢迎它。无论今天对隐私的态度是什么,一般人对明天的监视只会更怀敌意。我们还远远没有达到监视峰值,但我们极其肯定已经达到了对监控漠不关心的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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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个位置服务,其卖点是你的个人信息被安全包含在其自身环境里,只有你自己一人可以用。你可以在身上带着设备,使用他们的传感器来了解你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吃过了,你的饮食偏好是什么,你的血糖是多少,等等,但这些设备与云毫无关系,而且他们不会把这些信息提供给任何人进行分析。

相反,当你在空间穿行时,商店、厕所、餐馆、杂货店和其他实体会发射自己的产品信息,这些将被你的个人网络看到和分析,它将根据你所设定或者它从你学习到的偏好,代表你决定是否把它们告诉你。你被展示了这些信息的事实,只有你知和你拥有的计算机们知,也——再次地——不会与任何人分享。

这是与脸谱网相反的模式,脸谱网拥有所有信源,并决定允许你看到哪个。而这则更像是电子邮件模式,你的系统下载别人想发给你的所有邮件,然后使用你自己的过滤器和规则来决定哪些要丢弃,哪些要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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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医疗检测和植入世界中就更加重要。今天,医学技术公司谈论着一旦我们能收集患有罕见病的人的纵向、深入、细粒度生理历史数据,我们将能了解到的关于它们的重要事实。如果你得了一种奇怪的癌症,医生将能够接触卖给你设备的公司,通过你的健康历史记录倒回你身体的整个过去,寻找你当前问题的线索。

但是,如果我们了解关于巨型敏感数据存储库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它们会泄露。从索尼人事管理办公室Hacking TeamAshley Madison,他们最终都泄漏了。把一堆有价值的东西放在一个地方,就使它成为不可抗拒的目标——然后就有一个明显的问题:为什么无论如何所有数据都需要由植入物生产商持有?为什么它不应该存在于你的植入物或者你的个人网络中?

如果你真的拥有你的数据——如果云只是一个加密备份的惰性存储库,没有你的私钥就与噪音无异——好事情就会开始发生。随着对隐私的担忧上升,你的医疗技术设备可以收集的数据量将受到市场力量(人们不愿意与他们的设备分享数据,因为他们不希望自己的血糖和□□被与保险公司和数据经纪人共享)和责任恐惧(拥有所有那些可能受入侵的数据的公司要自愿承担相关责任,并面对集体诉讼的所有潜在原告,保险公司会拒绝为这样的公司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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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数据是你的且仅是你的——一旦间谍软件成为我的软件——这些考量就会大大改善。当只有你知道自己的事情时,其他人得知你生活的私密事实的隐私顾虑不再起作用。

当你生病时,你选择让你的医生看到你的病历,从中得出推论——甚至授权她与试图治愈你的病症的研究同事们分享。在这里你做主,而不是首先把你当成一件东西其次才是一个人的制造商。

从主题公园到智慧城市到医疗技术到工作效率优化,不是把人类仅仅当成数据点看待,而是有原生智慧、个人价值和尊严的人,就会开启转型改变世界的整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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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译自 Locus via BoingBoing,由 王丢兜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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