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失败的营救:从学校逃入雨林的孩子(上)

这次的悲剧有一点非常令人疑惑。警方和军队动用了大量人员,警犬和军犬以及直升机进行了大范围的搜索,而孩子们距离学校仅仅只有2km。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找到他们的呢?

原因之一是,搜救并没有在孩子们留下的痕迹还很清晰时开始。相反,警察在深夜突袭了村子,搜查了好几户人家,因为他们怀疑家长把孩子藏了起来。

然后,9月2日,孩子们失踪第11天,父母们收到了一封信,宣称要开除这些孩子,除非他们立刻回到学校。

Norieen的母亲Midah说,原住民事务局的警察和官员“像对待罪犯一样对待失踪孩子的家人”。

令人震惊又不解的是,当搜救工作真正开始的时候,Ika的父亲和其他村民不被允许参与搜救。

马来西亚原住民关怀中心的Colin Nicholas说:“他们派遣专门追踪敌人和走私犯的士兵进行搜救。想象一下,你是一个孩子,你看到一群全副武装的成年男人在找你,你真的会上前大喊我在这里吗?显然不会!这些孩子正在逃跑。”

最终,原住民自己的警察队伍得以参与进来,也是他们找到了幸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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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政府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对孩子们的失踪做出反应,并找到他们,一些马来西亚民众感到十分震惊。

“难道原住民血统的孩子比起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的孩子更不值得保护吗?”马来西亚反对党,民主行动党的领导人Lim Kit Siang如此问道。“我们一定感到十分失望,在如今的马来西亚,居然还可以看到如此麻木不仁与软弱无能的政府官员。”

律师Siti Kasim觉得也许他们可以对政府和学校采取法律手段,因此她尝试从孩子们那里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别害怕,告诉我真相!”她说,“谁去河里游泳了,谁被打了?”

孩子们很害羞,从他们那里询问到信息并不容易。Norieen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了,但是她的心理并没有恢复。她的母亲说,她半夜醒来哭泣。

Mikudiar,另一名幸存者,依然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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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去Pos Tohoi的学校时(就是Narieen去的学校),老师们都不愿意说太多,并且要求我不要透露他们的名字。我问起孩子们说的被打的事情,一位老师紧张地笑了笑,说:“不,这完全不是真的。”另一个老师说:“这是谣言。”

在吉隆坡,教育部副部长P Kamalanathan宣称政府在竭尽所能地帮助原住民。他哀叹大量的原住民孩子辍学在家,有些地区的辍学率甚至超过40%。但是,他说这是因为一些家长更乐意让孩子们在家帮忙捡豆子。

当我问起是否会为了不愿意让孩子们再去Pos Tohoi上学的原住民们建一所新学校,他不作任何承诺。

他强调Pos Tohoi的小学的事情还在调查当中。他坚持,马来西亚的学校是不允许体罚的。“如果有这种事情发生,人们只需要到教育部来投诉,我们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律师Siti Kasim说副部长生活在象牙塔里,如果他真的不了解原住民对学校的诸多投诉。

6月,Kuala Betis附近的一所学校里,老师们把一个10岁的特米亚女孩绑起来殴打。她被指控偷了老师的钱。警长Datuk Mazlan Lazim肯定了这个案件的真实性,表示警方正在调查当中。

在另一起事件中,4个女孩被老师扇了耳光,因为她们拒绝吟诵□□的祈祷语。“这些女孩不是□□,为什么她们也必须在用餐前说祈祷语?”律师Siti Kasim说,“有很多类似的警方报告和投诉信,但是政府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马来西亚政府说他们希望引领原住民进入到主流社会中。

但是Colin Nicholas认为,政府对于保护原住民的文化没有任何兴趣。他说原住民正在被以马来文化为中心的民族国家日益同化。

“你把7,8岁的孩子们带离从小居住的村庄,让他们住在学校宿舍里,3个月都见不到父母,并在此期间教给他们新的知识,新的文化,新的语言,甚至是新的宗教信仰。只需要一代人,就不会再有阿斯里人了。”

本文译自 BBC,由 Rakka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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