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8月，一头雄性宽吻海豚游到美国新泽西力登河的一条支流中。这对它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宽吻海豚是盐水生物，它们通常避免游到河里，除非他们老了或者生病了，这只海豚也是一样。尝试引导他回到大海失败后，野生动物救援人员发现拯救海豚是不可能的。为了不延长它的痛苦对他实行了安乐死。

这事本来应该就此结束，但是一位记者对于为什么海豚死了很好奇。她申请公开尸检结果的公众记录信息。新泽西州的农业部婉拒了她的要求，援引海豚有医疗隐私的权利。这很怪异。虽然很多人把动物当人看待——和我们不一样，但显然它们是有想法和感受的生命——政府机构没有正式承认除了智人以外的生物具有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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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律术语中，人格意味着拥有权利的能力。迄今为止，在美国法院拒绝了每一项非人类权利项目的索赔，包括纽约州的重大诉讼案，认为四只黑猩猩不应被囚禁在痛苦的环境中，有权利生活在体面的地方。甚至，最低限度的要求，新泽西州似乎肯定海豚就像人一样。

一些观察者会想之前是否有先例。回答很简单：没有。新泽西从技术上将海豚当作人治疗，但显然他们根本没有深思熟虑。“新泽西在突破动物合法常规上一直兴致缺缺，”动物法律教授David Cassuto 如是说。很难想像这个漏洞仍然存在法律挑战，提案在法官桌子上也不会被当回事。

这也可能是最好的状态。常见的反驳猩猩权力合法认为动物权益会很多样，不可避免的变得很混乱。你可以想象一下动物的医疗隐私会变得多么琐碎。这也可能会被滥用：“我们农场所有的猪都死于某种新流感，结果廉价的培根特大企业CEO认为这么艰难的时刻要尊重它们的隐私。”

也就是说，认为动物应该有隐私权但并不应该疯狂。在某些方面，社会已经转向这个方向。圣安德鲁斯大学灵长类动物学家Catherine Hobaiter指出，人类研究者应区分公共和私人空间。人们希望可以观看棒球比赛，但不是在我们的卧室举行。她认为这可以扩展到她所研究的野生黑猩猩身上。

密歇根州立大学动物法律学者David Favre表示有同感。“我们可以把它们当作孩子看。虽然它们本身对隐私没有什么概念，难道我们不知道保护隐私使它们免受周围大环境的影响吗？”他提到了底特律动物园的猩猩栖息地的私人空间。“如果你设身处地考虑它们的心理健康，可能就会了解它们并不想总让人盯着。”

当然，黑猩猩是非常聪明。比蝾螈和土拨鼠，它们也许更容易接受隐私，毕竟是最接近人类的生物。那么其他动物呢？Favre认为可能会以单个物种为基础。至少，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是达尔文赋予了我们特权，让我们想什么想拍照就拍照，想收集数据就收集数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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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陷阱、GPS项圈、景观尺度声学监测、野生动物无人机：我们对动物信息的收集比以往要多得多。我们应该扩大隐私范围，而不是让它们生活在别人的眼睛中，并保护它们免受信息收集的不良后果。

虽然非打猎相关的动物监测通常是为了种群和物种更大的权益，但越来越多的批评表示这些过程危害着动物们。追踪环曾导致北极熊窒息。在这种背景下，隐私与实体保护是交织在一起的。

相关的问题也出现在臭名昭著的“猴子自拍”官司上，本月早些时候美国联邦法院裁定使用摄影师相机的猴子没有拥有自己照片的权利。一只猴子也要有权版权保护的概念遭到了嘲笑，但许多野生动物摄影师内心有些紧张，包括我自己：谁会从我拍的照片中受益？是我自己风光了？对于动物们来说又是如何？

这些问题可能听起来很学术，但如果摄影影响到动物的命运，就是实际问题了。自从有一次有人偷了我记忆卡，我再也不设置相机陷阱了。我相机中显示的隐藏路线，这些可能会被用来伤害它们。

这些问题目前尤其相关。无处不在的数字记录和销售工具，有互联网的人喜滋滋地观看动物，我们的国家、社会，几乎每个人都能制作和消费动物图片。我们所有人推动着这可能生产的后果。照片中生物不是一般的替身。它们在世界上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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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隐私如何成为合法的权利而不是文化惯例？应该成为吗？我不知道。这些是复杂的问题。但是前几天的一个黄昏，我走在一个公园时，看到两只浣熊蜷缩在一起，老树的分支上有个树洞，可能是它们的家。这是多么宁静、亲昵甚至私密的时刻，我停了下来拍照。通过镜头我看到它们正看着我。回想起来，我希望当时能把相机安静地装在包里。

本文译自 backchannel，由 杨二姐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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