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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直接用意念打字，我们的生活会变成怎样？”Regina Dugan说，同时，在她身后的大屏幕上，一个个字母跟着光标出现在观众眼前。

“听起来好像不可能，但其实已经比大家预想的更接近现实了”她一边说，一边迈着沉着地步伐走过舞台。

Dugan 曾领导过Darpa，一个美国国防部下属的研究机构。在谷歌短暂停留之后，她现在是Facebook蓝天实验室的负责人，这个实验室又被称作“8号楼”。在Facebook一年一度的开发者大会上的演讲，是她作为Facebooker的首秀。她曾在谷歌负责模块化手机和虚拟现实。在 Facebook，她和她的团队还要研究能用大脑操纵电脑的交互方式。

这是一次有说服力的演讲，在她放的视频里，有葛雷克氏症( Lou Gehrig’s disease)和肌萎缩侧索硬化(ALS)的病人能够用意念控制电脑打字。随后，Dugan 强调了Facebook为这项前所未有的技术所做出的巨大努力。“为什么我们每天都会高强度的工作？”她说，“这是我们为伟大事业所付出的代价。”不过，在你吃下这颗“硅谷味”的安利之前，你得明白Dugan的这个项目和她之前在Darpa和 谷歌负责的项目一样，都只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从某种程度上讲，她的这一次演讲并不能说明这项技术一定能实现。

杜克大学的神经科学家Miguel A.L. Nicolelis从90年代末就在“脑机交互”研究中心组建实验室进行研究，他表示：“一方面，这个想法能被大众讨论让我备受鼓舞，但是，这次的演讲内容像一本科幻小说，而不是能落地的计划。”

Facebook想在现在的脑机交互和下一代计算平台，也就是虚拟现实和增强现的比赛中脱颖而出。苹果和谷歌，在智能手机上击败了Mark Zuckerberg，他不想再输一次。不过这是在硅谷，他还有另一个求胜的动机：被视作让世界变好的革新者，尤其是如今大众都在质疑Facebook对美国大选的影响的时候。

Dugan表示，在最近几年，她的研究人员致力于创造一个意识输入系统，这个输入系统能比人在虚拟键盘上打字快3倍，比她所展示的 ALS病人的输入速度更快。她还表示，这个技术不仅仅能帮助残障人士，还能让我们一边和别人在现实世界交流一边使用电脑。不过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健康科学部的教授Robert Riener和另一位本领域的前沿学者认为，这项技术距离实现还有相当长的距离。

硅谷有走在学术界之前的优良传统，不过，也有高估自己的传统。我们需要从Dugan编织的梦境中醒来，仔细思量一番。Facebook拒绝了我们和Dugan继续讨论的请求，不过，很显然，比起科学，这场演讲更像一场秀。Dugan宁愿冒险也想成大事，她和她的同事们在营造一种Facebook比其他人走的更快的错觉。

纵观硅谷，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蔓延：大公司在脑机交互的赛道上蓄势待发，而Facebook为了捍卫自己的名望和天赋一定会参赛。就在Dugan演讲的前一周，特斯拉的创始人Elon Musk揭开了他新公司的神秘面纱，Neuralink，一家研究脑机交互的公司，而一年前，硅谷的企业家Bryan Johnson也开了家新公司，叫Kernel。和Facebook一样，这些新公司都在执行一件现今无法完成的任务。Nicolelis曾领导过两位科学家进行过相关的研究，这二位如今都在Musk的创业团队里，其中一位还是CEO，他表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营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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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科学家认为，人机交互会面临道德困境，例如人脑是否应该电子化，他们还表示，就算不管脑机交互面临的道德困境，这项技术也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Elon认为，人脑运作的原理和计算机一样，”就Musk最近的声明，Pascal Kaufmann(神经科学家，现为一家人工智能公司Starmind创始人)表示，“Tesla, Space-X ，还有其他很多项目，都是能够花钱花精力实现的，但是人脑编程这个技能你充再多钱也没法解锁啊，因为现在神经科学的理论还没到那一步呢。”

Johnson 和 Musk 想在头盖骨里植入一个能够在大脑和机器之间传输数据的装置。不过，正如Nicolelis所说，这种未经测试的技术会给人类带来风险。“在伦理上，我无法接受这种强行‘开脑洞’的行为。”他和其他的神经科学家观点一致。

像Nicolelis这样的科学家研究的脑机接口和那些技术宅的大相径庭，他们“开脑洞”是为了帮助癫痫和帕金森病患者。这些接口能收集病人健康状况相关的数据，还能通过深层大脑刺激的方式缓解病症。Johnson 和 Musk 表示，他们会从这些工作开始，不过他们只是把这作为给正常人“开脑洞”的第一步。

不过Facebook没鼓吹“开脑洞”，这一点还是值得大家点赞的。Dugan 说，她的团队，有60个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正在研究能在头盖骨外部找接口读取脑内活动的方法。不过根据Nicolelis 和其他专家的观点，这项技术也不可能在十到二十年内完全实现。Facebook还想用传感器通过光学图像技术来读取脑内活动，不过，就算不论解释光信号的难度，单论一段距离内稳定地读取，在今天都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的科学家都对大脑的工作原理知之甚少。

不过，就算观众选择相信Dugan，她演讲里描绘的蓝图也不如看起来那般美好。她想为大众创造一个快速无害的脑机接口。她说，这是一种不固定的人机接口，是AR，也就是增强现实的基础，是Facebook和一众公司眼里的未来。不过，为了推动这项计划，她向大众展示了一段患有ALS的女病人使用脑机交互装置打字的视频，而这个装置是对人有害的。

Nicolelis还表示，这个女人——一个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对象——是不需要脑部植入的。她能通过一些简单的外部设备使用键盘，即使速度很慢。Nicolelis就 Dugan 引入演讲的视频表示：“这对于我而言是不合理的。”换句话说，Dugan 和 Faceebook 展示的技术不能真正代表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并且这些技术还有可能是“伪科学”。

看不懂？我们不怪你。你只要记住：用意念打字离我们的距离可能比你想的还远。

本文译自 WIRED，由 Dkphhh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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