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上数学,第二节历史,第三节是...死?

如果昆士兰医协的提案能通过,他们州内的学校就真会有这样的课程表。

医学进步和人口老化,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家庭要面对生死问题。眼下的年轻一辈,会比之前任何一代都更有可能目睹自己长辈陷入漫长、甚至艰辛的死亡。但在多数西方国家,人们习惯认为少年儿童不该太早接触“死”,所以小孩们对这话题往往过度陌生。

呼吁将死亡课加入必修的医生们,认为尽早在课堂上普及临终关怀和安乐死等知识,对下一代才是真的保护,让他们在必须做出决定时,有更好的心理准备。

各地文化包缠在死亡上的禁忌,让人能舒服地回避这类问题。直到家庭成员里真的有人离世,大家才在悲痛里强自振作考虑后续自己要做的事,比如死者有没有遗愿。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些现状,只能从教育着手。

课程内容应当包括精神肉体区别的讲解;如何辨认、起草有法律效力的遗嘱;常见重病的医护方案;死亡在人体内推进时的细节等等。拢起来比较散杂,拆开整合进生物、伦理和法律等课里或许更合理。

要不要早点让孩子知死?

对死的看法,有些国家开朗得与众不同。比如墨西哥有盛大的亡灵节,虽然已经长期跟殖民国文化相融变形,但他们的死亡游行依然有种独一无二的幽默喜庆。译者认为这种态度不够好,他们只是想通过跟死做朋友,把死的光尽量柔化到不割眼睛。虽然是在主动靠近,但也是种逃避,如果你真的视死亡如游乐,那还庆祝个什么呢。

但是中小学起步的课程用调皮系说法可能是更合适。想象下要是第一张ppt说的就是“死亡即终结,无论你把自己这条命花在什么事情上,你死的那一秒钟打后,这宇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班里世界观比较软的小朋友可能会受刺激。

以医学的发展速度来看,未来会有更多种类的死亡能靠金钱来稀释、延长,无论病人生活质量变得有多低,无论他本人还能否表达心愿——如果家人之间事前没有协商好,患者离世前的生活可能会格外灰暗。不少病人更希望在熟悉的环境里死去,而不是一直搁在医院病房里插着鼻饲管熬命。

提案的发起人希望这次建议的声音能在全球各地引起回音:让年轻一代意识到跟父母长辈要在死亡话题上有直接交流,了解各自的观点。这样至少在人生终于提问的时候,不至于张口结舌。

我从何处来,又归何处去这两大人生端点,刚好都是禁忌。

这事情上代沟还挺宽的。如果有后辈问我打算怎么死,我的答案是慢性绝症安乐死,包括痴呆;在外死于非命,把我铲走喂猪也没问题,尸体不过尸体,与我何干?但要问长辈(70前)想怎么死,我会感到很难开口,因为他们都有种尽量不提这个的气氛,好像只要字字吉祥人就不会遭殃,而说漏嘴就会被无常点赞。不过老一辈成长的环境就这样,错不在他们。

原文标题:《Putting death on the school timetable》,By Matt Pickles ,4 July 2018
本文译自 BBC,由 梁兵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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