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中文的欧洲宇航员们
Wind @ 2018.07.17 , 11:00 上午
credit: 煎蛋画师六翼
现在,空间大国不仅仅指美国和俄罗斯。BBC未来频道采访了一位和新兴空间大国——中国一起训练的欧洲宇航员 Matthias Maurer。
事实与 Maurer 报名参加和中国宇航员一起的海上生存训练时所预料的并不一样。
“和他们一起训练真是太棒了,太开心了!” Maurer 如是说,“当我在救生筏上漂流时,仰望天空,再来点音乐,就能享受在夏威夷一般的感觉。”
去年的这项训练在海滨城市烟台附近,一个新建造的训练中心中进行。烟台在北京的东南方向,飞机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Maurer 和欧洲航天局的同伴 Samantha Cristoforetti 与中国同行一起工作、生活了两周。“我们一起训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吃一样的东西,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体验,” Maurer 说,“好像成为了家庭中的一员。这和在休斯敦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我租了一个公寓,只能在每次2-3小时的训练中见到我的同事。”
尽管其他航天机构也开展了专门的团建活动,推动宇航员之间的合作,但中国采取了一种更根本的方式。“中国宇航员甚至一起过假期,他们熟知对方的一切,就好像是兄弟姐妹一样,” Maurer 说,“我们住在那儿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们是打心底里接纳我为他们家族的一员。”
在2003年首次载人入轨的中国神舟飞船,是为3个人设计的。它基于苏联联盟号飞船设计,外观也和联盟号惊人的相似。围绕一颗火箭设计的联盟号已载人上天50余载。联盟号出现在太空时代的初期,而神舟是21世纪的产物。
如果太空舱落在海里,神舟的设计能简化把宇航服换成救生衣这一步骤。“神舟内部空间非常大,甚至有充气橡皮艇,这是我们联盟号没有的。” Matthias Maurer 说,“在俄罗斯海上生存训练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船,必须跳进水中。水非常冷,所以会难得多。”
Maurer 最近才获得了宇航员的资格,但他之前在德国科隆的欧洲宇航员中心工作。2012年开始,他一度与神秘的中国载人航天计划有了联系。一年后,他参观了北京培训中心,参观了中国的设施和模拟器。2016年,一名中国宇航员访问了欧洲航空局。
和 Cristoforetti、法国宇航员 Thomas Pesquet 一样,Maurer 也一直在学习普通话。“学得还行,但这还不够,”他承认。他告诉我,他的中文名字叫“天空之马”。
美国不会同意和中国进行太空上的合作,即使是国际空间站。但欧洲航空局在面对把宇航员送入轨道或者更远处的情况时,会有更多选择。
中国计划在2023年时候启动它的全尺寸空间站,并计划在今年启动国家机器人计划,到达月球的远端。欧洲航空局计划在与保持俄罗斯和美国的关系的同时,也成为新兴的空间大国的伙伴,这看起来是个明智之举。
“欧洲航天局已和23个国家建立合作关系,我们知道是什么把我们联系到了一起,” Maurer 说,“我们语言各异,我们有跨文化意识,我们是中国融入国际空间大家庭的完美粘合剂。”
中国最近和联合国外层空间事务厅签署了一项协议,内容是为国际的各项研究而开放它的新空间站。这对宇航员也有所影响。与20世纪70、80年代苏联的宇宙间计划(Intercosmos programme)类似,当时来自盟国的宇航员(包括蒙古、古巴、阿富汗和叙利亚)就飞到了俄罗斯的空间站。
“世界上想把宇航员送上太空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通过联合国和中国取得联系,并且真的可以进入太空。” Maurer 说,“不仅仅包括欧洲国家,也包括那些现在暂时没有宇航员的任何一个发展中国家。”
欧洲在这方面很积极。在未来的几个月中,欧洲宇航员将在中国太空舱内进行训练。希望他们能成为未来任务中的副驾驶。
“在联盟号中,左边的座位是副驾驶的。我们去了中国后,以为要进行艰难的谈判才能确保我们能够坐在左边。” Maurer 说,“结果他们说噢,好的,没有问题。我们觉得这是不是太简单了点。直到我们意识到,神舟的副驾驶位在右边。“
Maurer 希望自己能够在2020年实现第一次飞往国际空间站的飞行。此后,他将成为2023年前后首批与中国宇航员一起飞往中国空间站的外国宇航员之一。
由于美国现任政府的外交政策,美国宇航局不太可能立刻开展与中国太空计划的公开合作。但从长远来看,美国和中国都在考虑重返月球。人类对火星的探索,问题在于太空大国是否会继续作为竞争对手,或者最终是否需要合作。
“如果我们越过地球轨道,去月球,甚至火星,这就需要地球上所有的宇航员通力协作,因为这是一项更难、更耗钱的工程,我们需要最好的科技。” Maurer 说,“我们努力让中国人融入我们的大家庭。在未来,建立一个月球科考站。这个大家庭拥有的人越多,我们就能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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