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到2011年间，加州陆续关停了八家烧煤和烧油的发电厂。这些发电厂分布在整个加州：北到洪堡湾，南到布劳利边界。像所有发电厂一样，他们都会向空气中释放颗粒物质、二氧化硫、铅和其他化合物。使生活在附近的居民们暴露在被污染的空气中。

当这些发电厂被关闭后，周围地区的PM2.5(微粒直径小于2.5微米，大约是人头发丝粗细的三十分之一)污染含量随着氮氧化物水平的下降而下降。在发电厂关闭后的一年里，周边地区居民的生育率有所上升。

关闭发电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项自然实验，其允许研究人员利用这少有的机会来测量空气污染源被移除后周边居民社区的影响。由此研究得出的结论清晰的证明了一个正在出现的公共卫生问题————空气污染与生育率下降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空气污染与生育率下降之间存在某种直接的联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公共卫生院的博士后学者，论文作者琼·凯西说：“某些事情可能正在发生。”空气污染每年造成数百万人死亡，并且已经有研究将其和心血管疾病与阿兹海默症等一些列疾病相联系起来。世卫组织认为空气污染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一环境健康风险源，科学家们仍在努力确定空气污染所能造成的危害的全部范围。而生育，是人们所关注的焦点之一。

人们关注生殖健康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相比起心血管疾病等健康问题，我们可以更快的看到空气污染对人们的影响，而心血管疾病等问题则可能要数十年后才能体现。哈佛大学公共卫生院的研究院Audrey Gaskins说，这种生殖能力的提前终结就像被关在煤矿里的金丝雀，如果我们能够看到这种空气污染对人们身体所造成的妊娠缺失的影响，谁知道我们还能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Gaskins正在研究关于空气污染对妇女体外受精及怀孕的影响；因为试管婴儿受精怀孕的时间表受到严格的管理和监视，她可以以此来获取较为准确的空气污染对怀孕期间造成最强烈影响的时间段。她说我们可以以此来知道哪天受精，哪天移植胚胎，哪天被植入体内。相比之下，自然受孕就不可控的多。

Gaskins发现在6月份发表的一项研究中，接受试管受精的妇女如果住在离主要道路更近的地方，所以也离交通相关的空气污染更近，则胚胎植入和顺利生产的可能性更低。2010年的一项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如果妇女更频繁的暴露在空气污染物中，尤其是二氧化氮(由汽车和卡车产生)等氮氧化物，她们在试管受精后成功怀孕的几率就更低。

这两项研究并不孤立，波士顿大学就曾经在分析护士的健康数据时发现，住在公路边的女性患有不孕症的几率略有增加。在2014年的一项研究显示，住在巴塞罗那的妇女，空气中每增加3.5微克每立方米的空气污染物，其生育率就会降低13%。

这个故事不仅仅聚焦在女性和女性生殖系统上，同样的，对于精子来说也有可能会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台湾的一项研究显示，空气中存在每立方米5微克的细微颗粒与男性精子中正常形状和尺寸的下降有一定的联系。例如，在盐湖城的男性由于其暴露在空气污染中，其精子的运动能力比起正常的下降了许多。空气污染同时还会增加男性的精子DNA破碎的可能性，这回导致男性不育和女性流产。

虽然公共卫生研究对空气质量和生育率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新的兴趣，但对于许多生殖专家来说，这个想法并不新鲜——体外受精实验室和诊所很早就注意到了空气污染物的有害影响。他们有医疗激励，很可能还有经济激励，因为他们生意的成功取决于连续的、高成功率的胚胎植入和怀孕。

生殖内分泌学社区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内在化了。15年的长期研究表明，控制体外受精实验室的空气质量(通过过滤系统)可以提高顺利生产的几率，欧盟和巴西都已经制定了体外受精实验室的空气质量规定，但美国还没有。

科学家们仍在努力找出空气污染物影响生育力的原因，并且有多种理论解释其机制。由污染物引起的全身性的慢性炎症或生物应激可能是关键因素之一。同时这些污染物颗粒可能还带有少量的重金属，这些重金属会严重干扰对生殖很重要的激素系统。污染物很可能会破坏和改变精子和卵子中的DNA和其他遗传物质。

这些污染物所造成的风险在妊娠成功开始后仍然存在，而且随着污染物浓度的增加，过多暴露也可能造成早产率增加和低出生体重的几率增加。

在现任川大帝的领导下，许多旨在解决空气污染的而采取的行动被取消了，同时许多例子中旨在提高空气质量的政策也被取消了。值得注意的是，就在上个月环境保护局解散了负责审查和评估空气质量标准的专家小组。空气污染和生育率之间的研究工作仍然处在初级阶段，这方面还需要回答很多疑问，但目前的监管环境意味着即使总体生育率趋势令人担忧，但这项工作被纳入议题进行讨论的可能性极低。

空气污染更为不平衡地影响资源不足的人口和有色人种社区，在那里，人们可能更少的接触生育专家和治疗，如果怀孕或怀孕有困难的话。而在美国之外，像印度这样的空气质量明显且持续恶化的地区，这个问题甚至更为严重。

本文译自 popsci，由 利维坦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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