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曾经是热门的数字游民目的地。如今，前往该城市的人数正在减少。

去年，数字游民Hayley Knight前往里斯本计划在那里度过一个月，但当她抵达时，她的Airbnb预订突然被取消，不得不另寻住处。

Knight说："我们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住处大约是每月3,000-5,000欧元，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算。"她在过去几年多次到访里斯本。

她表示："去年的住宿比往年贵得多，而且你不能再临时预订里斯本的住宿了……因为太贵了。今年我又去了一周，即使提前预订，我唯一负担得起的住宿也只是青年旅舍的一张床位，而且即便如此也很贵。"

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以其美丽的街道、全年阳光和国际化氛围而闻名，近年来接待了创纪录的游客数量，并经常在世界顶级数字游民目的地排行榜上名列前茅。

但不断上涨的物价、住房短缺以及当地人对远程工作者的反感，正导致许多数字游民转向其他地方。

根据追踪远程工作者数量的Nomad List的数据，里斯本的访客人数在2021年10月达到峰值——当时欧洲各地的封锁措施正在放松——每月估计有20,800人抵达。今年5月，估计有3,000名新抵达者，下降了86%。

反数字游民情绪增长

葡萄牙通过黄金签证计划、数字游民签证和其他税收优惠吸引了富裕的外国人，但对游客和远程工作者态度的恶化导致政府在某些政策上做出了改变。

2017年开始的黄金签证计划允许外国人通过购买房地产移居葡萄牙，为许多人提供了快速获得欧盟居留权的途径——但该计划的这一方面已于2023年10月被取消。

此外，非常住税收居民(NHR)制度——允许个人对在葡萄牙赚取的大多数类型的收入享受20%的统一所得税率，这对数字游民很有吸引力——也于2024年1月结束。一些人认为这是一个特别糟糕的举动。

NomadX的CEO Gonçalo Hall上周在LinkedIn上写道："葡萄牙通过NHR吸引了世界上一些最聪明的人才。结束这个人才吸引工具是我们前政府犯的最大错误。"NomadX在马德拉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数字游民村。

葡萄牙并不是唯一试图遏制外国访客涌入的欧盟国家。西班牙今年也采取了严厉措施，取消了对投资房地产者的黄金签证；上周，巴塞罗那市长宣布到2029年全市禁止短期租赁。(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数字游民签证仍然可用。)

The Remote Impact的创始人Anna Maria Kochanska表示，在里斯本，对数字游民的"仇恨"很大程度上源于葡萄牙人觉得自己被"挤出"租赁市场，无法支付"为游客调整"的公寓、餐厅餐食和其他服务的价格。The Remote Impact是一家帮助西班牙政府吸引和管理数字游民的远程工作咨询公司。

她说，里斯本历史区Santa Maria曾是鹅卵石街道和窗户上晾晒衣物的地方，现在已经充满了游客商店、豪华酒店和电动三轮车，而当地人经营的小商店已经"消失了"。

Kochanska说："当我2017年住在里斯本时，还没有现在这种对游民的负面情绪。现在墙上写着'数字游民，回家去'。"

Kochanska补充说，游民在里斯本居民中所占比例较小，所以不能单独blame他们导致物价上涨和住房市场状况不佳。里斯本的人口估计为50.5万。根据Nomad List的数据，2023年有1.6万名游民生活在里斯本，而全年有650万游客访问了这个沿海城市。

她说："游民既不是外籍人士，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游客，但大多数当地人不理解这种区别，把所有人都归为外国人。但1.6万人相比650万游客的影响算什么呢？"

葡萄牙：仍是热门目的地

随着里斯本在数字游民中的受欢迎程度下降，欧洲其他目的地正在崛起——从瓦伦西亚和加那利群岛到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和黑山，这些地方都热衷于吸引远程工作者，并提供数字游民签证。

Kochanska说，这个等式很简单。如果这些地方的住宿更便宜，欢迎程度更高，你就会选择去那里。

她说："如果世界是开放的，有些国家甚至邀请你去他们的国家，你会去的，对吧？"

其他人还不太愿意放弃里斯本——或者葡萄牙。

短期至中期租赁平台Flatio——在全球300个目的地活跃，但主要在欧洲——表示，其平台上数字游民在里斯本的预订量每年增长50%；在整个葡萄牙的预订量增长了37.92%。

虽然Flatio承认租金成本和房价——后者在2023年上涨了10%——在葡萄牙"普遍在上涨"，但它注意到其平台上的租金价格在过去一年有所下降。

在过去12个月里，其平台上里斯本一居室公寓的平均月租金从1,556欧元降至1,299欧元，降幅为16.5%；两居室公寓的平均价格从每月1,900欧元降至1,600欧元。

Flatio的住房和增长主管Henrique Santana说："这表明房屋提供者、房东和房主开始适应市场的变化，这有望从长远来看对住房产生积极影响。"

长期解决方案

许多远程工作专家倾向于认为，如果管理得当，数字游民对当地经济可能是有利的——尤其是对那些正在遭受人口流失的地区。数字游民通常比游客停留时间更长，为当地企业提供更长期的收入来源。

Kochanska说，要有效管理游民，政府需要提前为他们的到来做好准备，而不是在他们开始大量涌入时才采取行动。

"里斯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像巴厘岛一样，真的很难解决，"她说。

一个解决方案是在一个国家创建和推广几个数字游民目的地，以减轻主要大都市的压力。像NomadX这样的组织正在里斯本以外的地方建立数字游民社区，如Peniche、Caparica和波尔图。

政府可以倾力建设必要的基础设施来支持游民，无论是共享工作空间还是额外的住宿。他们还需要考虑如何将游民融入当地社区。

Kochanska说："在农村目的地启动项目，你需要预算。所以当地政府可以提供支持的方式是与游民领袖合作，组织活动……免费邀请客人，这样他们就可以推广目的地。"

"这有助于传播我们不需要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的理念。"

有迹象表明这种情况已经开始发生。Kochanska说，葡萄牙的一些地区，如距离里斯本30分钟车程的Caparica，正在吸引越来越多想要更轻松生活方式的游民，同时仍然保持靠近城市。在撒丁岛和意大利的农村地区也出现了数字游民项目。

里斯本的未来

对于仍然生活在里斯本的游民来说，这座城市是"行动者和创造者"的熔炉，正如去年在里斯本创办Impactribe公司的Inja Schneider所说——海景和轻松的生活方式让这里变得更好。但许多人担心访客的涌入对葡萄牙居民的影响。

里斯本当地人告诉Sifted，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游民访客数量的下降。

里斯本Mila咖啡馆的联合创始人Tiago Rodrigues Jorge说："这座城市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繁忙。"他补充说，住房情况仍然"失控"，而且城市不断上涨的生活成本与西欧最低的最低工资水平之一不相符。

他说："现在不多(本地人)能负担得起在里斯本生活。所以那些能负担得起的人，他们必须合租或者降低对住宿类型的期望。"

"我不知道里斯本会变成什么样，"他补充道。"我总是担心我们会成为下一个威尼斯或巴塞罗那。现在一切似乎还有点无序。"

本文译自 Sifted，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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