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免疫系统不是肌肉
BALI @ 2024.08.29 , 07:01 上午免疫系统并非像肌肉一样，越用越强。有些疾病会使人变强，但有些会造成永久伤害。细菌、病毒、真菌、寄生虫等微生物对免疫系统的影响各不相同。
有些人将免疫系统比作肌肉，认为越使用它就越强壮。谁不喜欢一个类比呢？但这个类比准确吗？
我们可以看到，并非所有的障碍都能让你变得更强壮。破坏膝盖中的软骨，它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因为软骨不会再生。一些细菌感染可以永久性地给大脑的内壁留下疤痕，使幸存者智商降低。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病毒与多种疾病有关，包括多发性硬化症、阿尔茨海默病、痴呆症、1型糖尿病和某些类型的癌症。什么时候疾病会让你变得更强壮，什么时候会造成永久性伤害或让你患上慢性健康状况？
我们的免疫系统非常神奇，也非常复杂。某些细胞，称为记忆B细胞和记忆T细胞，能够“记住”它们以前见过的入侵者。它们可以重组它们的基因，创造数十亿种可能的记忆，并对未来感染相同的病原体做出更快的反应。这是感染使你变得更强的例子吗？这取决于情况。你只能感染麻疹病毒一次，因为你将为它形成记忆细胞。但麻疹也会破坏你现有的记忆细胞，这意味着你现在可以重新感染一堆你已经建立了免疫力的其他疾病。此外，一小部分人(未接种疫苗的婴儿可能面临更大的风险)似乎完全康复了麻疹，然后在6到15年后出现脑炎症，这通常会导致死亡。
水痘是另一种人们通常只患一次的疾病。然而，病毒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潜伏在神经系统中，几十年后可能会重新激活为带状疱疹。当病毒重新激活为带状疱疹时，它还会导致血栓的形成，从而增加数月后中风的风险。因此，虽然你有“免疫力”不再患上水痘，但它带来了长期的风险。虽然水痘和麻疹是病毒的例子，但细菌也可以在感染后长期潜伏。例如，引起流行性斑疹伤寒、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的细菌类型都可以长时间在初始感染后激活/重新激活。
另一个有教育意义的例子是登革热病毒，这是一种可能致命的蚊子传播疾病，每年影响数百万人。它有4种不同但相关的类型。这是一个问题，因为你的免疫系统形成的针对给定类型的记忆实际上会在你以后感染不同类型时伤害你。因此，一个人的第二次登革热感染比第一次更严重。没有登革热的记忆比记住错误的版本更好！
关于细菌和疾病有很多困惑。在泥土里玩耍并接触微生物是很好的，但你应该在使用厕所后洗手并避免生水。什么时候卫生好，什么时候卫生不好？最近，报纸文章和家长群中反复出现的一个问题是，2020年孩子们呆在家里，感染的疾病较少，这对他们的免疫系统是否有害。免疫系统需要正确数量或类型的“训练”吗？为了探索这些问题，我们首先需要检查一个广为误解的想法，通常被称为卫生假说。
卫生假说
过敏是免疫系统的一种误射——当它攻击本应无害的环境物质时，如花粉或灰尘。自身免疫是一种不同类型的免疫系统误射——当它攻击我们自己的细胞时，无论是你的神经元(多发性硬化症)、你的关节(关节炎)、你的甲状腺(桥本氏病)，还是你的胰岛素产生细胞(1型糖尿病)。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在近几十年来都有大幅上升。
1989年首次提出的卫生假说为这种急剧上升提供了一种解释。某些类型的微生物可以帮助调节我们的免疫系统。通过创造低水平的免疫活动，它们可以防止我们的免疫系统感到无聊和困惑，这可能会导致它们攻击错误的目标。人类处理的四种主要病原体类别是病毒、细菌、真菌和寄生虫。关于可能对免疫系统有益的病原体的证据几乎全部来自寄生虫和友好的(共生)细菌。相反，许多病毒甚至可以引发自身免疫性疾病或过敏的发生。
原因很明显：人类与寄生虫和共生细菌共同进化，可以追溯到人们生活在小型狩猎采集部落的时候。在人类历史的90%以上的时间里，我们都是作为狩猎采集者生活的，接触到的微生物类型与我们现在在拥挤的城市或通风不良的办公楼中接触到的微生物类型非常不同。研究人员指出，卫生假说的名称具有误导性，并提出了一个更准确的替代方案。 “老朋友”机制描述了我们与之共同进化了30万年哪些微生物。
我们的老朋友
我们的身体充满了和平的(共生)细菌，它们可以帮助合成我们需要的维生素，调节多巴胺，甚至保护我们免受感染。最著名的是我们的肠道，但皮肤、喉咙和膀胱也有不同的微生物组。由于抗生素的使用、西方饮食和剖腹产，我们的微生物组发生了变化，导致了自身免疫和过敏的增加。并非所有细菌都是相同的——阴道分娩中传播的阳性微生物与炭疽或结核病等有害细菌完全不同。
令人惊讶的是，有许多研究表明，感染线虫(寄生虫)可以有助于治疗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包括多发性硬化症。一个提议的机制是寄生虫为免疫系统提供低水平的背景激活，这可以防止过度激活。这反过来可以防止炎症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然而，线虫感染也可能是有害的，不是你应该在家尝试的东西！研究人员正在开发基于线虫衍生蛋白的疗法。
“群体感染”是人类历史上的新事物
我们的“老朋友”是我们与之共同进化了5万多年的生物。通过共同进化，我们的身体学会了利用这些生物。老朋友可以与“群体感染”形成对比，群体感染只是在更近的时期，自公元前1万年前，当人们开始生活在人口更密集的城镇时才发展起来的。
群体感染是一种在稀疏分布的小型狩猎采集群体中无法持续的感染，因为它要么杀死人，要么提供足够的免疫力，直到小部落都被感染了，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传播。例如，如果一个小部落的狩猎采集者感染了某种流感病毒，一旦他们所有人都感染了，病毒就会在短时间内灭绝，没有更多的宿主可以传播。在当前世界中，能够在巨型城市中循环或通过国际旅行穿越全球，为流感提供了更多感染和变异的机会。它能够持续感染和再感染，几十年如一日。即使是像麻疹这样的病毒，由于人口密集和不断有新人出生，也能继续感染。
智人大约在30万年前首次进化，但据信群体感染只是在过去的1.2万年里才发展起来，这是人类历史中的一个小插曲。人类生活在密集的城市中是一种相对较新的发展。一个更近的发展是密封的室内空间和频繁的国际航空旅行。许多群体感染，如麻疹、腮腺炎、水痘、感冒和流感，都是空气传播的，当人类在密切接触、通风不良的情况下说话和呼吸时传播。这些感染直到人类历史的最后几百年才能够广泛传播。
当我开始研究免疫学时，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免疫系统中有很大一部分专注于对抗寄生虫。有一个完整的分支，包括几个细胞类型，专门研究这个。这似乎与现代工业化世界如此不匹配。“我可以再给我几个专注于病毒或细胞内细菌的免疫细胞类型吗？”我想，“作为交换，我可以用一些我不使用的寄生虫聚焦细胞吗？”我们的“老朋友”与现在困扰我们的群体感染非常不同——假设基于其中一个类别的研究将适用于另一个类别是荒谬的！
老朋友假说比卫生假说更具描述性
我们的“老朋友”寄生虫和有益微生物与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的风险降低有关。群体疾病不存在这种关系。事实上，情况正好相反。人群疾病有助于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将免疫系统比作随着使用而变强的肌肉过于简单化，并且在许多情况下是不准确的。各种病原体对我们的影响有很大的不同。精确地考虑不同类型的微生物和感染将使我们能够更好地了解人类健康。
本文译自 Rachel Thomas，由 BALI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