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注射手臂的选择可能影响短期免疫反应。同臂接种或换臂接种的效果存在争议，研究显示同臂接种短期内抗体生成更快，但长期保护差异不大。

你伸出哪只手臂接种疫苗，可能会悄悄影响你的免疫反应。不过，科学家们至今还没能完全解开这个谜：第二次加强针是该打在同一只手臂，还是换一只手臂效果更好？

关于首次和第二次疫苗是否需要换手臂，研究寥寥无几，且针对新冠疫苗的结论更是五花八门。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后，德国研究人员发现，连续在同一手臂注射疫苗，两周后免疫反应更强。可美国的一项随机试验却得出相反结论：换手臂接种第二针，四周后针对新冠病毒的抗体水平提高了四倍。

澳大利亚的科学家们也加入了这场争论，他们的实验结果支持同臂接种。Rama Dhenni(来自Garvan医学研究所)和Alexandra Carey Hoppé(来自新南威尔士大学)领导了一项试验，招募了30名未感染过新冠的健康志愿者。所有人都间隔三周接种了两剂辉瑞疫苗，其中20人在同一手臂接种，10人在第二针时换了手臂。

通过血液和淋巴结分析，研究发现，同臂接种组在第二针后一周内免疫反应显著增强。Carey-Hoppé解释说：“同臂接种的人群在第二针后第一周内就能更快产生针对新冠病毒的中和抗体。”免疫学家Mee Ling Munier补充道：“这些抗体对德尔塔和奥密克戎等变异株也更有效。”

然而，这种同臂接种带来的免疫优势似乎昙花一现。接种第二针四周后，同臂组和换臂组的抗体水平已无明显差异。Munier安慰道：“如果你两针疫苗打在不同手臂，不必担心。我们的研究表明，随着时间推移，保护效果的差距会逐渐消失。但在疫情高峰期，最初几周的保护差异可能对群体免疫至关重要。”

为了探究原因，研究团队转向小鼠实验。当小鼠在身体同一侧接受第二针疫苗时，同一侧淋巴结的免疫反应更活跃。淋巴结负责排引身体对应侧的液体。当疫苗注入某只手臂，相应的淋巴结会接触到弱化的病原体。守卫淋巴结入口的巨噬细胞会迅速“逮捕”这些入侵者，将它们交给记忆B细胞。这些长寿细胞会记住威胁的样子，并在淋巴结内的“抗体工厂”中启动针对性抗体生产。

在小鼠实验中，当第二针疫苗注入身体同一侧时，负责排引的淋巴结已“认识”威胁，巨噬细胞反应更快，与大量重新激活的记忆B细胞协作，送往抗体工厂的B细胞数量是非排引淋巴结的十倍。类似地，在18名志愿者接受淋巴结细针活检后，研究发现同臂接种者的抗体工厂中记忆B细胞比例更高。

这些发现令人兴奋，为疫苗如何激发免疫系统提供了新线索。但Dhenni和同事们强调，距离给出实际建议还需更多研究。新发现可能更适用于短时间内连续接种的加强针，而非间隔数月甚至数年的季节性疫苗——后者两侧免疫反应有足够时间平衡。

免疫学家Tri Phan感叹：“这是关于免疫系统如何应对外部威胁的基础发现。自然界设计了如此精妙的机制，而我们才刚刚开始理解它的奥秘。”

本文译自 Which Arm Gets Vaccinated Could Play a Role in Your Immune Response : ScienceAlert，由 BALI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