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是全球最大的圣诞用品集散地。面对美国关税和地缘冲突，当地商人一边转向欧洲和新市场，一边用各种办法维持出口生意。
中国东部的义乌，被称为世界的圣诞之都。城市里五大片区连成一片，密布着巨大的批发市场。成千上万的摊位，常年摆满圣诞树、彩球、帽子、花环和拐杖糖。
一年中最热闹的是夏天。圣诞气氛在高温中提前酝酿，商品为远方的节日做准备。到了每年12月，义乌反而安静下来，货早已出港。这些商品，也为中国在2025年前11个月创下的1万亿美元贸易顺差添了一把火。
按金额计算，中国主导着全球圣诞装饰品出口。过去，美国买走了中国一半以上的相关产品。但今年情况发生了变化。前10个月，中国出口了51亿美元的圣诞饰品，低于2024年同期的58亿美元。
下滑几乎全部来自美国。今年，美国从中国进口的节日商品，比去年少了约9.4亿美元。原因很直接，来自总统Donald Trump发动的贸易战。虽然关税不再是最高点，但对中国商品仍维持在20%。
走在义乌市场里，很容易发现变化。写着“Feliz Navidad”和“Buon Natale”的标语越来越多，说明不少商家正在转向其他市场。数据显示，对德国和荷兰的出口，分别增长了22%和16%。
还有更“灵活”的做法。有商人把圣诞老人拆成头、四肢和躯干，先运到东南亚，再重新组装、换标签，最后卖到美国。这么一折腾，关税压力就小多了。
义乌商人并不只盯着圣诞节。他们每天和来自印度、中东、俄罗斯的买家打交道。市场里能听到阿拉伯语、西班牙语，还有各种对Trump的抱怨。
本地商人Yang Jie直言，如今的美国让人摸不着头脑，根本没法做长期计划。一位卖仿真花的摊主也发愁，不知道货发出去时，关税会变成多少，价格根本没法定。
问题不只在美国。卖汽车零件的Wu Yunqing说，乌克兰战争让生意变得很难做，俄罗斯需求下降，乌克兰客户也失去了联系。一位做中东生意的女装商人提到，以色列和伊朗的紧张局势，让她一直提心吊胆。
即便如此，义乌的气氛依然闪着光。商人们已经开始盯着下一轮订单。这里生产的装饰品，服务的不只是基督教节日，也包括穆斯林节日等。
Yang Jie刚把2月斋月用的装饰发完。接下来要忙什么，答案很简单，当然是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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