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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科学家让相距千里的两只老鼠连接大脑,共享大脑信息煎蛋,这暗示着未来科技将使人类间拥有心灵感应。这个转变过程有多久呢?人类又需多少时间才会进化成一个完全体的“蜂群思维”/集体智慧?来咨询一下专家们吧。

Kevin Warwick:英国科学家,雷丁大学控制论教授;
Ramez Naam:美国未来主义者和科幻小说《Nexus》的作者 ;
Anders Sandberg:牛津大学人类未来研究所神经系统科学家。

他们告诉我心灵感应的“智域”实现可能性非常大——比我们所认为的更趋近于现实。毋庸置疑,这将改变人类社会的根本结构。


1.连接大脑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技术上的实现要求。究竟,我们如何在互联网或其他未来形式上连接我们的意识?

Warwick:“我确实认为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硬件条件,就像‘大脑之门’这样的工具,而关于大脑的接受程度上,仍有许多问题要探索——需要多少植入物?被放置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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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酷/U2b

障碍(一):带宽

Naam 同意我们目前的方式是正确的。他说我们已经有向大脑输入和输出某些类型数据的基本要素。在人类中,已应用到视频、音频和运动控制。大体上,没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人们之间来回传递数据。“其实,我们还有许多‘大’事要做。首先,得提高带宽,目前我们用到最复杂的系统大概有100个电极,然而大脑有着超过1000亿个神经元。如果想保证传递的数据精确性,就需要数百万个电极。”

Naam 告诉我们,造这么多电极很容易,但以大脑能承受的方式建造这么多就是个重大挑战。

障碍(二):超越感官和运动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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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在人们之间传递语音,可用到我们已经在使用的一些扩展方式,这肯定会牵扯到专门研究解码这类数据的研究人员。而假如你要超越语音传递,进入到经验、情感、记忆,乃至技能的全面共享(就像黑客帝国),你就一脚迈入了未知的深渊。”

的确,Sandberg 说获取和转换大脑信号是件很棘手的事:“脑电波(EEG)传感器的解析度糟透了,通过它我们获取了数百万神经元的信号,外加来自肌肉和环境的电噪音。检定肌肉抽搐很容易做到,尽管它们还是相当大的干扰。内置大脑电极可以从一小块区域获取大量数据,这当然需要大脑外科手术。我也对能制造更方便更温和的植入物——在人体组织周围植入较容易、风险低的——光遗传学和纳米纤维技术抱有极大期待。”

真正的问题是以可感知的方式转换信号:“举个栗子,你的大脑描述‘煎蛋’的概念与我的大脑不同,不仅是二者经历不同的结果,还有两个大脑的神经元数量也不等。因此若我想获得你的‘煎蛋’概念,就需先获得一个遍布你大脑的分散且巨复杂的网络。这就需要大量的编译指出我提出的是哪个‘煎蛋’,并分辨你的‘煎蛋’又是哪个模式”。#大概一个是小清新,一个是无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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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berg 说我们通常被语言这种便利代码“欺骗”,我们在成长过程中学到需要的编码映射和神经反射。也可在成年时学习编译,这没啥问题,成年人已经掌握如莫斯代码、短信、手势等精细的信号。他提到 Nicolelis 最近进行的脑对脑实时共享感知信息的研究,研究表明也许可让啮齿动物学习神经编码,这个研究太过庞杂,我们需要是的更简单的。

一种方式是通过提高学习能力。一些研究发现安非他明(解除忧郁、疲劳的药)和其他学习型兴奋剂能提高语言学习能力。最近在勿动蛋白受体方面的研究表明大脑可塑性可以开关,因此我们可以学习得更快。

另一种方式是用软件做编译。让计算机学会指明某个神经编码或模糊的关键词和哪个讯号关联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使用者更快地接收信息。

“所以我的猜测是如果两个人想了解彼此,又肯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他们可以学习信号并构建编译协议进行大量的“心灵感应”交流。但只是针对他们,就像情侣间的内部交流语言,你懂得。”Sandberg 说,“而对于较弱的社交关系,我们不想花数月时间互相对话,可以依赖自动编译的信号。很多都是标准的协议如语音和文字,还可以添加视觉图像或激活某些神经组合的‘旁白’。”


2.缩小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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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信主干网方面,Sandberg 相信很大程度上已经到位,但它必须进一步扩展。

“即便是一个无线网络的理论带宽限制也远远超过我们大脑的带宽限制——每秒10太比特,有了轨道角动量方法 ,还会超出更多。”以脑胼胝体为例,它大约有2.5亿个神经元,甚至最大的神经放电频率也只有25千兆比特,这足以保证智域的连接,使我们觉得是一个单一意识体。

对于接口,Warwick 说我们应坚持植入多极阵列。总有一天会实现无线连接,而目前仍要维持有线直到我们对这个过程了解更多。Sandberg 补充,我们也将需要开发自适应软件接口。

Naam 设想用某些戴在人体上的设备可始终贯穿大脑。“你可以想象一个纳米传感器构成的网,要么通过头盖骨上的小洞插入,要么以某种方式贯穿大脑中的血管。”在《Nexus》中,我想象过一种类似变体——微小的纳米粒子小到足以被吞咽下,然后穿过血脑障壁找到通往大脑中神经元的路径。

实际上,Naam 说无论我们在大脑中植入什么,都是低功率的。植入物、传感器网或者纳米微粒都能进行无线通讯,为了增强信号并提供能源,科学家将把它们与穿戴物结合,比如帽子、眼镜、头巾等任何可穿戴在大脑周围的东西,以确保它能收集微弱的信号并增强它们,包括来自外界的信号也将被其传入大脑。


3.集体意识多久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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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wick 相信构建一个早期版本的心灵感应智域所需的技术已到位,所需要的只是“筹一大笔钱”和适当的伦理认可。

Sandberg 附议,我们已用移动电话在这么做。他提出Charles Stross 的研究,后者表明我们下一代永远不会孤独、迷茫或忘事。“一旦人们有了持久的可穿戴系统以收集他们的对话,我认为我们就可以做一个粗略的版本。有个全时系统将允许我们获得大量数据,最好它不太吸引眼球。我对在年底前看到与 Google 眼镜有关的实验不会感到惊讶,我们也很可能会说这只是另一种玩手机的花招。”

同时,Sandberg 怀疑真正的神经接口需要一段时间,因为它需要安全、方便、还要有个物有所值的杀手级应用。它还将与现有通信系统以及它们的应用程序竞争。

同样地,Naam 说我们能在几年内建好一个心灵感应网络,可惜只是“非常、非常低的精度”,远远逊于使用手机甚至短信或即时通讯所获得的质量。我很怀疑有哪个正常人会用它,何必折磨自己呢?

对于一个真正稳定、高带宽的大脑输入输出系统,可能需要超过15到20年,Naam 认为这还算乐观:“在任何情况下,这都不是最优先考虑的。而且不是我们想走捷径就成,特别在医疗领域,首要原则是‘无害’。那就意味着科学研究是极其谨慎的,必须压倒性地优先考虑不对人类造成伤害。”


4.超自然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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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 Sandberg 心电感应的人类智域会对日常工作和社交产生什么颠覆性影响。

“人类任何交流能力上的提升都会产生巨大影响,”他说,“人类之所以主导了世界,是因为人类沟通、协调能力突出,任何改善都会有效地提升这一点。”

比如说当今的手机极大地摆脱了时间空间的限制,让我们随时随地都能够交流。另外,Siri 之类的人造非生命软件服务也能让人们不仅仅只和人类交流。人造代理可以储存、翻译和融合各种各样的信息。“如果有了心电感应,那么人们就可以通过类似的方式来交换概念、想法或者感官信息。交流限制被扫除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通过现实增强、改进的神经官能接口来传授知识、技能等等的更是不在话下。比如一个队人要给其中一个成员提供帮助,只要往她肩膀那里看一下就好了。如果整个系统足够完善的话,原则上来说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获得帮助。“

对于我提出的问题,Naam 指出心灵感应在极大加速交流科技发展的同时,也会加速各种观点的传播。”这才是颠覆性的。“

谈到会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Naam 说,一切皆有可能。

”有了以上的要素,人们可以通过这样一个界面来做任何事情。可以跟朋友玩游戏,一同进入虚拟世界;设计师、艺术家可以在脑海里分享设计,通过视觉、听觉来协作。另外,性产业更有可能获得新生,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和肢体控制等方式,可以设想更多形式的虚拟□□。“

Warwick 认为通过技术手段实现的包括交换感觉、思想和情感在内的心灵感应仍旧是属于交流的大范畴里面。他还认为有了心电感应,人类的交流将会更加丰富。信息的视觉化会终究实现,同时记忆也有可能得到分享。但是,”我今生内应该是见不到了。“综合来说,我们的身体会成为累赘,同时能够更好地了解彼此。


5.这是一把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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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硬件软件都会有 bug、病毒等等。心电感应也不例外。Naam 说“黑客可以侵入你的植入芯片。我们已经见识过部分黑客能够远程控制人造心脏或是激素释放器,同样的威胁也会存在于心电感应。”

最大的社会威胁在于谁来掌控这种科技,Naam 说。如果人们都植入了芯片,那么有可能迎来一场新的文艺复兴,人们可以非常自由地创造、分享观点。但是也有可能成为《1984》中描述的独裁世界,统治者通过大脑科技来指使、监控人们。

然而 Warwick 则觉得最大的威胁在于“某些愚蠢的政治家或者企业家会阻碍项目的发展。”拥有这项技术的人和没有这些技术的人将会产生新的壁垒,不过这是进化过程中非常自然的一部分。

当问到有关隐私的问题,Sandberg 讽刺道:“隐私?什么是隐私?”他说我们的生活将会存在于云端,在各种公司的服务器里,他们可能会出售给其他的组织。即便你不使用心灵感应科技,你的一举一动也会被身边的人类所分享,所以潜在的控制、监控、政治宣传是无可避免的。

6.云端的外部自我

毋庸置疑的是,心灵感应式智域将会颠覆我们的世界。智域将会成为我们大脑的延伸。正如 David Chalmers 和 Andy Clark 所指出的,我们仍然应该认为外部思维过程是真实的,尽管它并没有发生在我们自己的脑壳里。因此,Sandberg 跟我说,这些设备和我们的云端自我就成为了大脑的延伸。可能是非常强的延伸,虽然不太可能有太多自己的意志。Sandberg 认为我们的自我不应过于独立,光每个人的名字就够乱的。我们总是想有否决权,有点像预期的身体动作被否定。

否决权越于云端自我之上?未来还真是奇怪啊。本文译自 io9,由 yehao 编辑发布。


集体意识涉及多门学科:社会分工论,群体智能/集体智慧,管理决策,控制论,心理学,生物学,计算机科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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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智慧:单一个体所做出的决策往往会比起多数决的决策来的不精准,集体智慧是一种共享的或者群体的智能,以及集结众人的意见进而转化为决策的一种过程。它是从许多个体的合作与竞争中涌现出来的。集体智慧在细菌、动物、人类以及计算机网络中形成,并以多种形式的协商一致的决策模式出现。
对于集体智慧的研究,实际上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属于社会学、商业、计算机科学、大众传媒和大众行为的分支学科——研究从夸克层次到细菌、植物、动物以及人类社会层次的群体行为的一个领域。这个概念也经常出现在科幻小说中,它被当作为联结物种和生化人的心灵感应。

群体智能:群体智能源于对以蚂蚁、蜜蜂等为代表的社会性昆虫的群体行为的研究。最早被用在细胞机器人系统的描述中。它的控制是分布式的,不存在中心控制。群体具有自组织性。

智域;③大脑之门(Braingate);

脑胼胝体:胼胝体(英语:Corpus callosum)是哺乳动物大脑的一个重要白质带。它连接大脑的左右两个半球。胼胝体是大脑最大的白质带,其中约包含2-2.5亿个神经纤维。大脑两半球间的通信多数是通过胼胝体进行的。较为低级的脊椎动物,例如单孔目和有袋类的动物没有胼胝体。

蜂群思维:蜂群思维是能同时进行感知和记忆的分布式内存,是由许多独立的单元高度连接而成的一个活系统,具有典型的自适应性特征。蜂群思维一定超越了它们的个体小蜜蜂思维。它的神奇在于,没有一只蜜蜂控制它,但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直从大量愚钝的成员中涌现出来的手,控制着整个群体。它的神奇还在于,量变引起质变。要想从单只蜜蜂的机体过渡到集群机体,只要增加蜜蜂的数量,是大量蜜蜂聚集在一起,使它们能够相互交流。等到某一阶段,当复杂度达到某一程度时,“集群”就会从蜜蜂中涌现出来。蜜蜂的固有属性就蕴含了集群,蕴含了这种神奇。

鸣谢:@小野妹纸,感谢倾情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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