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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环顾我(原文作者，下同)工作的杜克大学生物系大楼的办公室，我看到的是分析数据、完成论文、撰写拨款申请的本科生们——他们之中大多数是女性。在我的学术培训生涯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我的性别感到不自在，要知道我教授的大多数课程都是数学课和数据课，最新研究都确认了这是男性主导的领域的这个事实，但现在，我的学生们却主要是女性，这让我非常惊讶。

身为女科学家的我都经常不能肯定自己的能力。

其实并不是只有我有这种感觉。整个美国的女性科学家都在离开研究岗位。从本科生到研究生再到研博士后——科学体系阶梯的每一个阶段，离开学术科研岗位最多的都是女性，这种现象被称为“漏管”。2010年没干过国家科学基金会报道说，在所有科学、工程和卫生领域中，博士学历中女性占到49%，博士后中女性只有39%，全职研究岗位上的女性研究人员只有32%。这股席卷全国的风潮也影响了杜克大学生物系，从2003年至2013年，博士毕业生中有54%是女性，但是离开学术圈的女性占到28%，而这个数字在男性中只有20%。

漏管效应其实是社会、文化和心理因素的共同作用——但是这些因素都导致了女性科学家的自信心不如男性，就像其他职业中发生的一样。最近，某研究调查了杜克大学参与美国政府STEM计划的193名研究生，结果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容易低估自己的能力。在这份研究中，心理学家Lindsey Copeland发现41%的男性坚信自己的技术绝对比女性强，而觉得自己的技术比男性更好的女性比例只有11.5%。

我也注意到就连男性和女性谈到自己的工作也会出现类似区别。男人往往向人说自己的研究工作非常让人激动，如果他们在项目上遇到困难无法前进，男人会骂导师，抱怨他们没有提供充足的材料和帮助。如果是女性，则会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或者提起没有拿到手的研究经费，或者她们做出的结果一点意思也没有。对于男人来说，博士毕业后下一个目标当然就是博士后，而女性这个时候已经在思考学术道路走不通的退路。

其实男女研究人员对学术的态度差别主要原因在于男女对家庭和事业的性别规范的差异。心理学家Alysson Light说女性科学家更容易为配偶牺牲自己的事业，因为对于女性来说，感情对于自己更加重要。心理学家Bernadette Park进行过的一项研究发现女性更容易察觉到工作和作为父母之间的矛盾，但是相比女性敏锐的察觉能力，男性并不容易发觉这两者之间的矛盾。

女性科学家缺乏自信的原因在于社会给予女性的刻板印象和女性对自己身为科学家的看法之间的矛盾。认识到这个矛盾具有重要意义：只有当我们认识到了这种矛盾产生的种种结果，漏管效应才能被修复。在杜克大学分子遗传学和微生物学教授Debbie Silver的办公室里，挂着她女儿的一幅画——画中的女人留着长长的卷发，脸上带着微笑。我们希望用不了多久，科学家的形象就能从爱因斯坦式的标志性乱发转变成Silver女儿画的那一头怪怪的头发。

本文译自 New Republic，由 王大发财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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