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神经学家奥利佛·萨克斯于上周日逝世了,享年82岁。以下一些话题是有关音乐、感知和衰老的,最后还有患上晚期癌症后的亲身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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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3日奥利弗博士在哥伦比亚大学进行演讲。2007年他被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授予神经病学与精神病学教授。

感知

“如果某人失去了一条腿或者一只眼睛,他应该知道失去了什么;但是如果这人失去了自我,那么他就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因为他并不知道原本有什么。”

“感知永远不可能是纯粹的,因为它源自过去的经历。这就是杰拉尔德·艾德曼所谓的‘记忆中的现在’。我们能详尽地回忆起过去事物的图像与声音,但回忆的时候会夹杂着新的感知...每一次感知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创造行为,记忆行为其实就是想像行为。“
杰拉尔德·埃德尔曼(Gerald Maurice Edelman,1929年7月1日-)美国生物学家。致力于免疫系统的研究,发现了抗体的化学结构而获得了1972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我们用眼睛观察事物,但大脑也参与其中。大脑所看到的就是所谓的想像。我们很熟悉自己的想像世界。生命中想像无所不在,那是我们的本质。至于幻觉,那完全是两码事。看上去不像是编造出来的,不受自我控制,似乎源自外界,其实是一种虚假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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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演讲《从幻觉认识我们的心智》 Oliver S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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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奥利佛·萨克斯博士在纽约“音乐力量”颁奖典礼上进行演讲。

音乐

“音乐可以让我们走出抑郁,可以让我们落泪,是针对耳朵的治疗、补剂和橙汁。对于我那些有神经系统疾病的患者,音乐意味着更多,药物做不到的,有时音乐可以做到,可以让他们活动,让他们开始讲话,可以让他们正常生活。对他们来说,音乐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需品。”

“这的确非常不可思议,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脑袋里在某种程度上都有音乐在响起。”

脸盲症

“有好几次我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笨拙的大胡子,并说了对不起,其实这只是一面镜子。情况在持续恶化。最近我在纽约切尔西市场外的一家咖啡馆等上菜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开始整理胡子,突然发现我的镜像并没有同步,我在挤眉弄眼,而镜子里的大胡子对此感到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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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纽约世界科学节上奥利佛·萨克斯博士发表演讲:《音乐与头脑》。

神经病学

“我向来喜欢听别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喜欢了解他们的生活。我擅长传记与生物学,喜欢研究人性与人格。我的一位病人患有抽动秽语综合征,他说他的大脑里还有一个灵魂,时而串通一气,进而互相退让。

当然作为神经科医生,诊断和治疗由我决定。但我总是分析每一个病人的具体情况。很高兴我的医生也同样如此。我不是一份病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既要关注医学又要重视人性。”

“不知不觉中,医学叙事几乎绝迹,而我成了一位讲故事的人。而这并没有改变我,我觉得我的根基是19世纪的神经学病历记录,伟大的俄罗斯心理学家A.R.Luria的事迹一起鼓舞着我。多年来我一直过着修道士般的生活,虽然孤独但是乐在其中。”
亚历山大.鲁利亚(Alexander.Romanovich.Luria 1902-1977)前苏联心理学家,神经心理学的创始人。

衰老

“11岁的时候,我是钠元素(原子量11),我今年79岁,现在是金元素(原子量79)。”

“将近80岁的时候,没有大毛病,还有动,我还活着,很开心还没有死。天气好的时候我意气飞扬。”

“长年的生活经历不仅仅属于自己,也属于别人。生命无非是悲欢离合、人事沉浮、战争与和平、伟大的成就与深深地误解。伟大理论的兴起必然伴随着旧理念的崩塌。人生短暂而又美丽。在人生80岁的时候,可以清晰地回顾历史,这一点年轻人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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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奥利佛·萨克斯博士在白金汉宫被英女王授予英帝国二等勋位爵士。

晚期癌症

“假装没有恐惧,我做不到。我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我爱过和被爱过。我得到了很多馈赠,我也有所回报。我阅读,我旅行,我思考,我写作。我和这个世界有过互动,我与作家和读者有过特别的交流。”

“我有感情,我有思维,在这个美丽的星球,生命就是馈赠,生命就是冒险。”

本文译自 BuzzFeed,由 人一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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