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 Maravelias

巫术。

这听起来有点蠢,但请听我细细道来。我曾在纳米比亚奈米比沙漠驻扎的环境教育非官方机构中实习。别人给我写的信,我需要等一个月时间才能收到。这里每隔两个星期会来一趟运送食物的卡车,真是名副其实的鸟不拉屎之地。

我们与当地专门提供三天远足导游服务的一个小企业一起住在大院里。大院里面有个名叫Hans的庭院管理员。他是一名高高瘦瘦的霍屯督人,长着这个民族的汉子共有的典型高颧骨、浅褐色皮肤和雀斑。

在这里的Hans,有点像狮王。他睡遍了当地的女性,并与两位不同的女子共同抚养孩子。我来这里之后,就意识到他不喜欢我——每次我们在小路上狭路相逢的时候,他都会转移视线,他也从来不会跟我说早安。虽然在美国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在纳米比亚人的心里,这是对待敌人的做法。

他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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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开始了解大院里的所有人,除了Hans之外,我与这里的每个人都曾一起吃过饭。有天晚上,这里的一名女士告诉我,我应该“小心一点,因为那个家伙正在对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纳米比亚人在要说别人坏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这个人的名字,他们只会用那个家伙来代替。也许是因为我们住得太近了,怕被别人听到。)

这一模糊的警告让我有点不好受。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他的”某个女人会来给我这样模糊的警告?他准备伤害我了吗?我无法从那个女孩的说法中直接得到答案。

我想了很多。他怎么会在只有5-15个人居住的院子里面伤害我的身体呢?每个人都会知道凶手是他,肯定会有人能听到我的尖叫。他不可能会这样做。

有天下午,我在午休的时候躺下来睡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没有睡着,而是在做梦。就好像我被送到了平行宇宙一样。那时候我在我的房间外面、花园的前面。天很黑,这里有一位很高的非洲男士(大约有2.1米左右),他的身上覆盖着白色颜料和血液。他让我仔细倾听,接着在地上沿着直线撒盐。他说:“为了保护你不受敌人的伤害,你一定要在你周围的地上撒盐。他无法穿过这道线。”接着我就像加农炮一样被弹出了床上,醒了过来。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几乎要吓坏了。

这一定是个梦,对吧?人们在旅游的时候总会做梦,然而最后我决定称其为“远见”。我羞于承认最后我真地按照指导在我的房间周围撒盐了。

后来的几个晚上,我因为听到房间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而惊醒。我笔直地躺着,外面有可能是动物,但那步态实在太像人类了。脚步声靠近了我的窗户之后就停了下来,就好像有人在偷窥一样。我起身之后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外面太黑了,我几乎要看不清那背影。我只能听到那个人快速跑向沙漠的脚步声。

在这件事过后,我就开始生病了。我觉得我得了疟疾,但检查显示并不是。我开始呕吐并发热,我的手臂也总是觉得很热,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流汗不止。

常识告诉我,我是因为压力太大才病的。毕竟身体在适应外国微生物的时候,总是会生病。可我总是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在学校学到的东西,这是一个依靠巫医治病的地方。这里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听说过海地僵尸吗?

我见了几个了解巫术的纳米比亚朋友,没人能够给我太多答案。当着人群,他们都咯咯笑着说它不存在,可当我私下问的时候他们会更加严肃地说:“只要你相信,那么它就会变成现实。”

那会儿是圣诞节的前几天,我有一个很长的假期。我决定去博茨瓦纳、津巴布韦和南非旅游,但首先我必须找到一些答案。我去吕德里茨外面的一些棚屋里拜访了传说中的真正巫医。

我来到这里与一些和平组织的志愿者们待在一起。他们在一所邋遢的小“学校”里面教当地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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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结束后,我走向棚屋到处打听这位巫医。看到美国白人到处找巫医一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敢肯定很多人看到我之后都笑了并在想世界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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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女士将我指向了Anointed Fire Impact Church Healing and Deliverance Centre,我之所以能记住这么长的名字,是因为当时我看到这间房子的屋顶上有一只毛发乱糟糟的德国牧羊犬,它聚精会神地盯着我。那时候我还在想它是怎么爬上去又是如何承受高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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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士来应门的时候,被我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说我要找巫医,她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有人对我施了巫术,我需要帮助。她让我稍等并关上了门。那只牧羊犬和我就这样面面相觑,当时它还气喘吁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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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打开了,一名高个子霍屯督男人将我迎接了进去。他让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我觉得他是一位非常新潮的巫医。我跟他讲了Hans的事情,并透露了我的远见和我的疾病。他思考了一会儿并说我确实中了巫术,他让我向上帝乞求,并表示他会关注此事。

之后他送我出门了,我本想给他钱,但他拒绝了。

在游遍了整个南非之后,我回到了大院里。我立即恢复了健康,当我在营地里与老板打招呼并抱怨我过得有多累的时候,她说:“你觉得自己过得不好?相比Hans在你离开之后就死了,你已经不错了。”

啥?死了?咋死的?

“他的车在距离这里几公里远的地方翻了。他们说当有人发现他和他妻子的时候,他还活着,但他最后失血过多而死。那天也是他的生日。”见鬼了,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这一消息令我惊恐不已,我很有罪恶感,我必须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只是南非这个可怕的地方总在要人命而已。

我立即走到他堂姐住的地方(也在大院里),想告诉她我觉得很遗憾,但她打开房门之后却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她将我拉进去,让我坐下来,告诉我在Hans死之后,她清理房间的时候顺便收集了他的遗物。她说它在Hans的枕套地下发现了一块正在腐烂的肉,他床下还有个用来烧东西的罐头。她说罐头里面闻起来有死亡的气息。

六个月后我回到了位于伊利诺斯州的家。我拿出了自己那在圣诞节之前因进沙而坏掉的摄像机,拿出了储存卡并将它放在另外一台相机里,看看储存卡是否完好。当我打开摄像机的时候,在里面看到了三张Hans站在我窗户外面的照片,他拿着一个浸透了白色颜料的油漆滚筒,并恶狠狠地盯着摄像机。他的目光让人昏昏欲睡,我无法自控地张大着嘴巴盯着他的眼睛。这有点像《捉鬼敢死队》里面Dan Ackroyd盯着颜料看到地狱的感觉。

我看了看照片日期——12月20日,那是他死的前一天。那天我和他并不在同一个国家。那天我的相机还在我的背包里面待着。

去他的,这就是我在非洲经历过最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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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译自 Quora,由 肌肉桃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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