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冰川老鼠”成群结队地移动，科学家们对此却束手无策。

1950年，冰岛研究员Jón Eyþórsson在该国东南部Hrútárjökull冰川上发现了一群模糊的绿色绒球，大小如同小型沙鼠。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苔藓球没有附着在地上，而且许多苔藓球是全绿色的，这表明它们必须缓慢地转动，以便整个外表面都能在某个时候看到阳光，Eyþórsson推测。同年秋天，他在《冰川学杂志》的编辑信中写道：“我将这些苔藓球称为Jökla-mýs，字面意思是‘冰川老鼠’，您会注意到，先生，滚动的石头可以聚集苔藓。”

从那时起，“冰川老鼠”这个术语就让人们困惑不已。“我不喜欢‘冰川老鼠’这个术语，”犹他州立大学的高山生态学家Scott Hotaling说。“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像，‘哦，这些是生活在冰川上的真正的哺乳动物。’这根本不是它们的样子。”Hotaling更喜欢“冰川苔藓球”。“它们仍然非常可爱，并成群地在冰川上移动——它们在这方面非常整齐。”

不管你怎么称呼它们，它们都很可爱，而且事实证明，它们让科学家们很困惑。像这样的苔藓球形成于一个小岩石或积尘等刺激物周围，类似于珍珠在牡蛎体内的砂粒周围形成。它们蓬松的身体完全由苔藓组成。虽然它们被认为是罕见的——它们需要冰川、苔藓孢子和基质的完美组合——但它们偶尔会在世界各地被发现，从喜马拉雅山脉到南美洲再到阿拉斯加。“它们是全球性的，但到处都罕见，”爱达荷大学的冰川学家Tim Bartholomaus说。尽管深受冰川学家和那些足够幸运地看到它们的人的喜爱，但我们仍然不知道很多关于这些苔藓谜团的信息。

此前没有意识到这种现象，Bartholomaus在2006年于阿拉斯加Root冰川上放置研究设备时偶然发现了苔藓球群落。“我感到震惊和困惑，”他说。2009年，他和另一位研究人员用类似友谊手链的铁丝和玻璃珠标记了30个苔藓球，大小从仓鼠到老鼠不等。54天来，他们追踪了这些苔藓球在冰面上缓慢移动的过程。他们全年继续观察苔藓球，并在2010年和2012年返回，看看这个小群体在做什么。Hotaling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些特殊的绒球，但参与了数据的分析。

2020年，他们在《极地生物学》杂志上报告说，这些苔藓球可以像一个整体一样缓慢滚动，每天最多几英寸，并且可以存活至少六年。它们以大致相同的速度朝着相同的方向移动，并以协调的方式改变方向。研究小组推测，像之前少数几个苔藓球爱好者一样，苔藓球之所以移动，是因为它们阻挡了下面的冰融化，导致它们最终从冰架上滚落。虽然已经观察到这一点，但这だけでは不会将苔藓球引向任何单一方向。

协调它们运动的因素仍然是一个谜。研究人员试图用倾斜度、风、阳光等解释这种现象——但没有一个完全符合。“我们真的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以这种方式移动，”Hotaling说。“我的猜测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组合，例如风、太阳辐射和冰川上的微观地形——像融化通道和小山脊，这些都没有被我们的研究捕捉到。无法用我们认为是唯一的选择来解释这一点，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惊喜。”

Bartholomaus说，今天，Root冰川上的苔藓球仍然存在，尽管他还没有进行彻底的搜索，看看是否还有苔藓球戴着它们的“手链”。目前，没有人试图解决这个可爱的绿色谜团。“没有人生活需要依靠这个，”Bartholomaus说，“所以它并没有超出一种好奇心。”两位研究人员都指出，前往冰川旅行既耗时又昂贵，虽然苔藓球很迷人，但有些事情即使有点神秘也没关系。“科学家们受过训练，要解释事物，通常伴随着大量的警告，”Hotaling说。“我们很少会说，‘我不知道’”。虽然Hotaling仍然希望对苔藓球进行更多研究，但冰川研究人员还有更紧迫的问题。

气候变化和冰川融化肯定会对苔藓球产生影响，科学家们无法确定是更多还是更少。Hotaling更关心这个更大的图景。“这不仅仅是关于冰川苔藓球，”Hotaling说，“而是关于这种即将消失的整个系统，我们对它知之甚少。”

就像深海一样，高山生态系统也充满了谜团，世界上冰川地区每一次新的发现都令人惊恐和兴奋。“没有人能真正想象冰川苔藓球是存在的。它们的工作方式和它们像冰川上的一个小群体一样协同移动的方式，这并不是我所能猜到的，”Hotaling说。“对我来说，它突出了气候变化和高山和高纬度冰川的一般问题，这些地方极少被探索，研究也不够充分。这让我想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存在，还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本文译自 Atlas Obscura，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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