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击俱乐部、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黑客帝国、木兰花、女巫布莱尔——它们共同编织了一次电影史上从未有过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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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在新一轮千禧年临近之时，没有任何媒体比电影更具有未来预测影响力了。数字电影的崛起与胶卷电影的衰败由它开启，这一切使得20世纪倒数第二年的1999不仅成为电影史上革命性的一年，更是在过去15年里的最后一个电影大年。

出自1999年影响重大的电影有：搏击俱乐部，黑客帝国，美国丽人，罗拉快跑，狗男女，男孩不哭，第六感，美国派，夺金三王，校园风云，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木兰花，女巫布莱尔，上班一条虫，以及另外好多值得提名的电影。这些电影的共同一点就是天赋导演将传统电影制作工艺甩在一边，尝试着最新颖手法，捣鼓出了新奇的叙事手法与可观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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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1月，娱乐周刊刊登出一篇Jeff Gordinier撰写的声明，其中写有：“某一天，1999年将会被雕刻来纪念作为21世纪电影制作的开创年。这是打破所有老旧、无聊电影制作陈规的一年。”天，真被他说中了。

德国电影罗拉快跑导演Tom TyKwer总结说：“那些电影是那么的完美，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入戏。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简直就是对去体验另一种人生的一次邀请。而那黑客帝国，一部戏就能满足我们所有的幻想，而且它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展现出来的。我想在十年前，人们一定还没为这部电影的到来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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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图表：1999年电影票房前十名； 右图表：2014年电影票房前十名(数据来自Box Office Mojo)

从电影文化看来，我们现在的状况比15年前要差劲的多了。我们似乎消耗完了我们的原创主意。1999年北美票房上的前十位没有一部是超级英雄电影，多数都来自原创剧本，而不是现成的材料。创造出“子弹时间”效果的黑客帝国，影响了众多包括盗梦空间的电影制作，并开启了存在主义科幻电影之河，它完完全全是从原创剧本中来的，而不是什么漫画书。1999年票房亚军的第六感，它精细的情节设置给扭曲的结局添上种新生的感觉。

在黄金99年所有有惊艳之作的电影人中，只有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的导演Spike Jonze继续维持了他的前卫水准。描写人生可以变得多么孤单寂寞的《她》为他赢得了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剧本奖。我并不是在说在过去的十年里，原创作品完全销声匿迹了，但是对于电影来说，特别是工作室电影，完全不能与1999年的盛况相提并论。

从1999这一年起，非线性叙述与狂热剧本开始盛行。来些例子，Doug Liman的狗男女采用了罗生门式的结构，通过快速衔接、光艳色调和电子音乐，讲述了年轻人与毒贩混在一起的简单故事。罗拉快跑则采用了视频游戏的模式，讲述一个女孩为拯救男朋友的性命，一次又一次游戏存档再次重来的故事。你可以这么说，没有魄力之作的罗拉快跑，就没有明日边缘。

女巫布莱尔并非首先使用手持摄像机，但是它却是第一部大规模使用手持摄像机的电影。女巫布莱尔是一部伟大的电影么？不是，但是它成功制造出了让人哆嗦的恐惧感，因为那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电影。多亏了女巫布莱尔高票房利润，由此还出现了伪纪录片模式的恐怖种类。重回1999年，没有人知道该怎样应付这种电影：它是真实的一部纪录片么？或还是一部虚构的电影？当年在影院的观众被这部手持摄像机拍摄的东晃西晃的画面搞得头晕恶心，一些甚至忍不住呕吐起来。今天，经过大量网络视频和智能手机的训练，我们都对这类东拉西扯的镜头有了免疫能力。这部电影另外一个巧妙的地方就是：其中的恶魔女巫从未露过面。也许它还是现代恐怖电影中第一部恶魔从未露面的电影。这部电影的伪纪录手法成功信服一些人真的相信世界末日来临与死亡威胁。多亏了女巫布莱尔，从1998年至2000年，摄像机的销售量上扬了800个百分点。如今任何人都能以及低廉的成本制作一部电影，并在他们的手提电脑上进行后期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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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低成本电影看上去前景不错，但是它们先天叙事严重不足。“我觉得将会出现粗制滥造作品大爆炸的情况，”Bennett Miller于99年说道，“这样太不值得了，你看，有好主意但没有精心准备。科技进步的结果竟会是大量的垃圾作品，因为门栏已经降的不能再低了。”

除去一些技术上的进步，1999年的一系列男性视角电影能让我们一窥21世纪可能的景象。搏击俱乐部、美国丽人与上班一条虫描绘了一幅美国男性反抗社会常规，以互殴方式来表达对消费主义、安于现状的愤怒的景象。搏击俱乐部，一部对于20世纪末大男子主义无情批判的电影，这部领头羊电影预示了9/11与2008年金融危机。俱乐部的无政府主义者Tyler Durden告诉我们去感受一切，不要麻木，告诉我们男性没有未来与出路，但他自己却是个精神分裂者。与此相反的，Kevin Spacey扮演的那个莱斯特·伯纳姆一开始跟Durden一样，虽能电影末尾幡然醒悟，但那时也是他生命的终结点。外加Paul Thomas Anderson的木兰花，展现随风飘浮的塑料袋的美的电影，都在告诉我们要过用有意义的生活。但是我们真的过上有意义的生活了么？

2014年是小荧幕的电视超赶电影的时代。自从99年开始的黑道家族横空出世，到美国丽人的编剧Alan Ball创作的六尺之下，电影制片厂与独立电影预算差距不断拉大，中等规模电影几乎消失殆尽，2019年的电影会是怎样一种状况？未来就是现在的过去。1999年的盛况已经过去，而未来将不复曾经的光耀。

本文译自 Esquire，由 feelings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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