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研论文数量居于世界首位，但造假现象也普遍存在。奖励论文数量而非质量的机制、论文代写机构的猖獗以及高校领导的政绩观等因素助长了这一现象。

HUANG FEIRUO曾是一位备受尊敬的科学家，研究如何让猪更快增重。他在位于武汉市的华中农业大学主持政府资助的研究项目。然而，上个月，他的 11 名研究生指控他抄袭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并捏造数据，还施压他们伪造自己的研究。2 月 6 日，该大学宣布解雇黄飞并撤销部分研究成果。

学术造假在中国屡见不鲜。不良激励制度是主要原因之一。中国高校通常根据论文发表数量而非质量来奖励研究人员晋升和资助。这种做法取得了一定成效。2017 年，中国首次超越其他国家，成为发表科研论文最多的国家，并一直保持领先地位。尽管部分研究处于前沿，但许多研究存在造假问题。

由于造假行为常常难以察觉，因此难以准确衡量其规模。但我们可以通过“撤稿”数量来侧面了解问题严重性 - 当学术期刊怀疑研究不当而撤回研究论文时即会发生撤稿。根据期刊《自然》，来自中国的论文撤稿率位居世界第四 (参见图表)。美国非营利组织 Crossref 和博客平台 Retraction Watch 联合建立的包含约 50,000 篇撤稿研究的数据库中，约 46% 来自中国。

许多可疑论文可能出自“论文代写机构”之手，这些机构通常收取费用，抄袭真实研究并稍作改动。微生物学家 Elisabeth Bik 专门揭露此类论文造假行为，她说一些造假行为非常明显，例如一篇来自中国的关于前列腺癌的论文声称，超过一半的研究对象为女性，但只有男性才有前列腺。还有一些造假行为更具迷惑性，可能会污染整个研究领域，导致一些科学家干脆拒绝为来自中国的研究提供同行评审。

中国政府希望将中国打造成科技强国，正努力打击学术造假。近年来，政府对数百名行为不端的科学家处以罚款，并禁止他们获得公共资金资助。 今年 1 月，教育部发起了一项新倡议，要求高校调查其教职人员撰写的所有被撤回论文。许多学者对此举表示赞同，认为当局应该采取严厉惩罚措施来“净化”科学研究。

然而，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的shū fēi认为，仅仅惩罚并不能解决问题。他认为，大学应该停止仅以发表论文数量来奖励研究人员。2020 年，政府发布了相关指导意见，但舒飞表示，迄今为止收效甚微。他怀疑部分问题在于，大学领导者通常是政府官员 (而非学者)，擅长追求数字指标，却难以培育良好的科研风气，因为后者难以量化评估。

至少，HUANG的研究生行为令人鼓舞。社交媒体上，许多中国人赞扬他们敢于发声，即使冒着损害自己学术生涯的风险。但要解决这一问题，仍需付出巨大努力。去年的一项网络调查显示，超过四分之一的中国医学研究生认为捏造部分数据或结果是可以接受的。

本文译自 economist，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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