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索尔费里诺战役启发Henry Dunant创立红十字会与日内瓦公约,奠定国际法基石。
1859年6月24日,意大利北部小镇索尔费里诺硝烟弥漫。法国、皮埃蒙特-撒丁尼亚与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激战,数万士兵倒在战场,呻吟与死亡交织。这是自拿破仑战争以来欧洲最大规模的战役,尽管它促成了意大利的独立,却在历史课本中渐渐淡出,远不及滑铁卢或葛底斯堡为人熟知。然而,这场被遗忘的战斗却因一个人的善举,悄然改变了世界。
Henry Dunant,来自日内瓦的年轻商人,深受瑞士复兴运动的感召。这股宗教热潮倡导关怀弱者,他因此投身慈善,组织圣经学习小组、探访囚犯,并创立了日内瓦YMCA。带着对殖民事业的盲目乐观,他前往法属阿尔及利亚投资农业,却遭遇官僚阻碍。Dunant决定直接向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求助,追随皇帝的军队来到索尔费里诺,恰逢战后惨景。
战场上的景象如噩梦般刻入Dunant心头。夜幕下,伤兵的呻吟撕裂寂静,尸体遍布道路与田野,村庄满目疮痍,居民躲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中近20小时。他震惊于军队对伤者的漠视,立即行动,召集当地妇女护理伤兵,促成法国释放被俘的奥地利医生,并自掏腰包设立战地医院。他以“皆兄弟”的基督精神,鼓励村民救助敌方士兵。
回到日内瓦,Dunant将这段经历写成回忆录,生动描绘了伤兵的苦难:有士兵满脸苍蝇,伤口触目惊心;有人舌头肿胀,无法言语,只能以手势求救;还有人脑浆外溢,奄奄一息。他反思:“为何要描述这些痛苦场景?难道不能在和平时期组建救援团体,由热心志愿者为战时伤者提供护理?”
这一发问点燃了变革的火花。Dunant联合瑞士商人与慈善家创立了国际红十字委员会,致力于战时人道救援。他更进一步,倡导制定约束国家行为的国际法。1864年,他推动瑞士政府召集12国会议,签署了《改善战地武装部队伤员境况的日内瓦公约》,规定善待敌方伤兵并允许红十字提供援助。这是现代国际法的起点。
国际法如空中楼阁,脆弱却珍贵。国家间的法律需各方同意,缺乏强制力,尤显脆弱。Dunant深知,战争无法根除,但他希望通过规则减少无谓的苦难。他的努力催生了后续公约,保障战俘与平民权利,并促成了国际联盟与联合国等组织的诞生。联合国的《人权宣言》前言,承载着他的理想:以法治保护人权,促进国家友好关系,追求自由与进步。
然而,Dunant的个人结局却充满遗憾。阿尔及利亚的生意破产,合伙人指控他欺诈,丑闻迫使他逃往巴黎。在那里,他继续梦想全球图书馆的乌托邦,却无力实现。红十字会的影响力席卷全球,却鲜提他的贡献。直到晚年,历史学家重现他的事迹,1901年,73岁的Dunant获首届诺贝尔和平奖,终得认可。
Dunant的遗产塑造了一个更和平的世界。过去150年,国际法虽不完美,却救无数生命。然而,这份脆弱的秩序正面临威胁。一些国家质疑甚至破坏这一体系,追求无序的权力。Dunant在索尔费里诺的感悟提醒我们:没有规则的世界,是混乱与残酷的深渊。
本文译自 worldhistory,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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