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CEO Satya Nadella迷恋AI助手,暴露了现代高管的无知与象征性领导。商业白痴崇尚短期利益,忽视产品价值与员工福祉,导致经济与社会腐烂。

彭博社上周刊文剖析了微软首席执行官Satya Nadella的生活,揭示了他要么在撒谎,要么是个特别的“白痴”。文章称,Nadella的生活被人工智能助手Copilot彻底渗透,不仅在工作场所,连下班后也不例外。假设我们相信这不是微软AI技术的营销噱头,这种依赖令人瞠目。

Nadella喜欢听播客,但他不直接聆听,而是将播客文本导入Copilot应用,在通勤路上与语音助手“聊”内容。在办公室,他依赖Copilot总结Outlook和Teams的邮件与消息,管理至少十个定制AI代理,俨然把它们当作“人工智能幕僚长”,负责会议准备、研究和其他任务。他自嘲是“电邮打字员”,笑称Copilot擅长帮他筛选邮件。然而,这些任务本无需AI介入。好好写的邮件无需总结,播客是为了聆听而非“聊”AI,会议准备和研究也不需要AI,除非你根本不在乎内容,只想“说对台词”。

坦白说,我很难相信Nadella真如此生活。如果属实,微软董事会应立即解雇他。这篇文章冗长、谄媚,回避了微软AI负责人Mustafa Suleyman虐待员工的记录。十个定制AI代理做什么?“其他任务”指什么?为何无人追问?是记者知道问了也无答案,还是他们太“礼貌”,不敢戳破这些故事可能是为推销昂贵的AI生态而编造的谎言?抑或,我们的社会不敢直视权势者的真面目,甘愿让年薪7900万美元的高管们做着无法描述的工作,宁愿把职责甩给不可靠的AI?

我们身处“象征性高管”时代,能力远不如“做事的样子”重要。经济由不参与劳动、不了解客户问题的高管掌控,他们的忠诚仅献给股东价值。Nadella的故事只是冰山一角,反映了更深层的病症——新自由主义思维数十年来摧毁了激励机制。企业不再是为创造价值而存在,而是为短期增长和榨取资源而生。曾经,好的企业意味着优质产品、合理价格和忠实市场;如今,它只关乎股价的季度涨幅。

这种“腐烂经济”在科技行业尤为明显。企业主动弱化核心产品,讨好股东,将曾经受人喜爱的产品变成空壳。脸书不再是社交平台,而是广告机器,算法让朋友的帖子淹没在无关内容中。亚马逊不再帮助用户找到所需,而是推销高价广告位的商品,安全与质量无人问津。谷歌搜索被AI侵蚀,用户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微软投资数十亿于OpenAI,却只为在必应搜索中加入生成式AI,浪费惊人。这些公司与用户、员工和现实世界脱节,沉迷于维护各自的垄断地位。

这种脱节源于更深层的思想毒瘤。芝加哥学派经济学家Milton Friedman曾宣称,股东价值高于一切,企业的社会责任——如善待员工——形同高管“偷”股东的钱。他甚至在民权运动高峰期为种族歧视辩护,称店主若被迫雇用黑人会蒙受损失。这种自私的逻辑将新自由主义推向极端,视自由市场为至高无上的神,忽视其可能导致的压迫与不公。Friedman的理论将社会分为股东与非股东,前者至上,后者可弃,形同现代封建主义。

看看现实的后果:英国在撒切尔执政下私有化水务和能源,基础设施老化,污水直排河流,能源储备匮乏,居民为高价买单。住房危机更甚,英国的房屋面积在发达国家中垫底,供应短缺,价格飞涨。这些不是意外,而是迷信市场的结果,决策者忽视专业意见,醉心于“市场万能”的神话。

更令人不安的是,管理层的无能已渗透到社会每个角落。企业高管不再因专业能力晋升,而是因“像个高管的样子”而被选中。惠普前CEO Carly Fiorina不懂技术,却因MBA背景掌舵,导致公司错失互联网时代机遇。华纳兄弟CEO David Zaslav靠讨好前辈上位,却被视为娱乐业最差高管。这些人并非特例,而是系统性问题——管理不再是工作,而是权力的表演。

以Nadella为例,他曾宣称混合现实是“终极计算机”,大肆投资HoloLens和元宇宙项目,却在2023年解散元宇宙团队,2024年停产HoloLens 2。这些失败无人问责,媒体甚至为他捧场,遗忘他曾吹嘘的“元宇宙革命”。类似地,特斯拉裁掉充电网络团队后又匆匆召回,脸书投资720亿美元于AI,推出可与儿童“暧昧”的聊天机器人,却因财报亮眼而被宽恕。这些高管不受挑战,因为媒体已被“商业白痴”俘获,记者不敢或不愿提出尖锐问题。

这种现象不仅限于企业。政治领域同样被无知的管理思维侵蚀。在英国,政治精英多出自牛津、剑桥或伊顿公学,与普通人脱节。撒切尔的改革将英国推向个人主义,摧毁了公共服务和社会凝聚力。如今,管理层与现实的疏离让企业与政府都变得短视而无能。记者引用130年前的种族主义经济学家Alfred Marshall反对远程办公,却无视其荒谬背景,只因管理阶层害怕远程工作暴露他们的无用。

“商业白痴”不仅是个人问题,而是整个系统的产物。他们是新自由主义的先锋,崇拜增长,漠视劳动与客户。生成式AI的热潮是他们的乌托邦——一种无需理解、只需“看起来有用”的工具。ChatGPT的成功并非因其真正有用,而是媒体与高管的共谋,宣称它是“硅谷史上增长最快的产品”。现实是,AI行业的年收入不足100亿美元,远不及炒作的规模。企业盲目投资AI,只因高管害怕“落伍”,却不问其实际价值。

这种系统性无知让普通人付出代价。裁员、环境破坏、社会不公,都是“股东至上”的后果。员工被贴上“低绩效”标签,丢掉工作,而高管拿着巨额遣散费跳槽。脸书的裁员被包装为“优化”,特斯拉的充电网络闹剧无人问责。普通人被教导追求“管理”而非实际工作,蓝领职业被污名化,大学文凭被神化,即便许多MBA只学会了如何“看起来像个高管”。

更可怕的是,这种思维将生活简化为输入与输出。商业白痴不关心过程,只想要结果。他们梦想自动化一切——从工作到生日派对,甚至人际关系——因为努力、创造和情感对他们毫无意义。OpenAI的“深度研究”工具让记者Ezra Klein着迷,因为他不懂研究的本质在于过程,而非简单输出。Salesforce的Agentforce每对话收费2美元,却常给出错误答案,仍被高管视为“商业转型”的神器。这些产品不是为用户设计,而是为其他商业白痴准备,迎合他们的无知与懒惰。

我们身处象征性经济,领导不再关乎能力,而是表演。管理者不了解产品,不接触客户,只负责“监督”与“增长”。他们是社会的毒瘤,剥夺了创新、幸福与意义。改变现状需要勇气,但现行体制下,这种勇气几乎不存在。商业白痴的统治看似无懈可击,但他们的无能终将带来后果——一个充满半残技术、虚假承诺和人类苦难的世界。

这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人性问题。我们需要重新定义价值,拒绝股东至上的迷思,让企业回归为用户与员工创造意义的本源。否则,我们将永远困在商业白痴的狂欢中,眼睁睁看着一切腐烂。

本文译自 wheresyoured,由 BALI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