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不仅被工作压垮,也被来自世界的负面信息拖住。研究者把这种双重消耗称为“大疲惫时代”,尤其集中在年轻职场人群中。

Sabrina Royal 曾在加拿大一家大型银行工作。她从基层一路做到管理层,但职位越高,她的时间越被吞掉。好的时候,她早上八点开始,到傍晚六点半结束。忙的时候,她常常拖到午夜。

她几乎不休息,在工位上吃午饭,身体疲惫,精神紧绷。工作一直在脑子里盘旋,让她晚上也睡不安稳。最终,她陷入了长期的脑雾和精疲力竭的状态。

她形容那段时间像是“在远处看着自己”。她明明知道自己反应更快,也能更有条理地表达,但做起事来却像陷在泥里。

这种情况不是个例。自从新冠疫情改变人们的工作方式,各种描述职场倦怠的词接连出现。2021年前后有大离职潮,很多人干脆辞职。后来有“安静离职”,指的是在压力下拒绝无偿加班、拒绝随叫随到。

现在,分析者又提出了一个新概念,大疲惫时代。它从工作压力开始,再叠加气候变化、战争、政治动荡和生活成本飙升等更广泛的焦虑,最终让人身心一起透支。

渥太华大学管理学院的 Jennifer Dimoff 用“大疲惫时代”描述这种集体体验。她说,人们不仅被工作拖住,也被世界的混乱消耗,整个人变得疲倦、情绪低落、提不起劲。

尽管这个概念不仅限于工作,但光看职场数据就足够让人皱眉。人力公司 Robert Half 的一项调查显示,42%的受访者自评为疲惫状态。他们只被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觉得自己精疲力竭吗。大部分人回答了“是”。

调查对象主要来自金融、会计、科技、市场和人力资源等行业,覆盖加拿大20名员工以上的公司,共超过750人。数据显示,千禧一代和Z世代最容易感到疲惫,超过一半的人都说自己累坏了。相比之下,X世代为32%,婴儿潮一代更低,为24%。

另一份由 ADP Canada 发布的调查询问了加拿大人的工作情绪。超过一半的受访者对工作抱有负面感受,三成感到疲惫过度。七成说自己因通胀和经济问题而感到压力。

长期观察职场趋势的 Janet Candido 说,她从未见过这种程度的集体疲惫。

不过,推动疲惫的并不仅是工作。Dimoff 指出,社交媒体提供的源源不断的负面信息正在放大这种情绪。政治讨论的对立、极端新闻的堆积,让人始终被困在情绪漩涡里,即使这些事与工作无关,也会加重整体的压力。

Royal 当时也有类似感觉。她能影响身边的人,但面对全球问题,她觉得自己的努力微不足道。她关注中东战争、澳大利亚的山火,还有加拿大西海岸海水变热到让鱼无法存活。她越看越心累。

这些感受又与疫情后的余波叠加。虽然许多人已经回到办公室,但疫情期间流行的线上沟通工具仍旧占据生活。Zoom、Slack 等工具让人必须随时在线,这侵蚀了家庭时间和社交时间,带来新的怨气。

Candido 说,这种被连线束缚的感觉,让人更难从疲惫中逃开。

加拿大联邦政府在2024年预算中提出,会更新《加拿大劳工法》,让受联邦监管行业的员工拥有“断开权”,也就是在下班后有权不再处理工作。财长 Chrystia Freeland 特别提到,这项提案是为了回应Z世代的需求。但如同预算中的许多计划,实施时间仍不明确。

本文译自 CBC Radio,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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